“……你真的要去祭寒洞?”隐殇放下了酒杯,看向扶桑。
扶桑默默的点了点头,喝着酒杯里的桂花酿,喃喃道:“我答应过她,一定要取蛟鲨的逆鳞。”
“蛟鲨可是上古神兽,你和它争,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你何必——”
扶桑却摇了摇头,轻笑道:“隐殇,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你那时问我,‘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怎么做?’我的回答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的心。’”
扶桑淡淡的望着湛蓝的海水,眼神坚定:“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隐殇看着扶桑的侧颜,眼神有些难过。有些话欲言又止,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扶桑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莲发簪,递给了隐殇:“……这个,是阿鸾的首饰,你先帮我拿着,等我回来,你再还给我。”
隐殇从扶桑手里接过发簪,觉得有些沉重,他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说道:“此去祭寒洞,很凶险。不如我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扶桑打断了隐殇的话,干脆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话:“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隐殇激动地站起来:“你可以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性命,为什么不允许我陪着你?”
“祭幽部不能没有族长,我离开的日子,祭幽部还需要你。”扶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回不来,也要拜托你照顾阿鸾,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子,看上去很坚强,其实很脆弱,你也要替我照顾她……”
“够了!”隐殇忍无可忍:“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你什么都不要我做,只让我躲在你身后,替你收拾残局,你以为我是什么?”
扶桑站起身,扶住隐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我这辈子最信赖的人。”
“隐殇,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这些事,我只有托付给你才安心。隐殇,我的族人,我愿意托付给你,我心爱的女人,我也愿意托付给你。有你在,因为有你在我身后,我才能自私放肆。”
隐殇沉默,扶桑的这番话,让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很想大喊,怒骂这个没有脑子的傻瓜,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先流了下来。隐殇转过身子,不愿意扶桑看见他这个样子。
扶桑叹了口气,看着隐殇的背影,心里很难过。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隐殇,但是为了阿鸾,他必须要去祭寒洞。阿鸾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如果他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
过了许久,隐殇的心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
他看着扶桑的眼睛,问道:“扶桑,你爱那个女人吗?”
扶桑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呢?她爱你吗?”
扶桑苦笑道:“阿鸾的心里,有一个谁也无法替代的男人,她不爱我。”
隐殇愕然:“……你知道,她不爱你?”
扶桑叹了口气,淡淡地笑道:“隐殇,我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却不傻。阿鸾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点小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我呢?我的心意,你明白不明白?”隐殇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怔在了原地,扶桑显然也是没想到隐殇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整个人也一下子懵住了。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一切都瞒不住了。隐殇索性抛开一切,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告诉了扶桑。
“是,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你。我知道我们同为男子,你不可能对我有其他想法,可是我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爱上别的女人,我不怨你,我甚至感激那个女人,她给了你我不能给你的爱。扶桑,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对饮了,但是至少,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隐殇一股脑的说完这些话,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不敢去看扶桑,不敢去想他此刻的表情会有多么厌恶自己。他默默地转过身,准备逃离,却突然感到一只温柔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隐殇,你说的都是真的?”扶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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