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一百八十六章怒与哭<h3>
齐睿先是一愣,随后又忍不住笑了,心道,果然话说开了便是不同,卿儿在他面前愈发容易害羞了。
跟着苏未卿去到隔壁雅间,齐睿便明知故问道:“卿儿有什么话,非要避开惠姑娘不可?你们不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么?”
苏未卿怯生生地看了齐睿一眼,又低下头来,“有些话,当着旁人的面,怕会难堪,可卿儿又不得不说。”
齐睿心中偷笑,一点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苏未卿又抬头瞥了他一眼,用力捏了捏已经揉得不成样子的帕子,轻吸一口气,才道:“昨日我与娘亲说的那些话,二殿下可听清了?”
齐睿笑道:“听清了。”
苏未卿又吸了一口气,“我昨日说的喜欢二殿下的那些话……”
“如何?”
“都不是真心的。”
齐睿先愣了一瞬,没回过味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苏未卿头越垂越低,几乎要把下巴埋进胸口,最难开口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剩下的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昨日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让我娘不再逼我嫁人,迫不得已才那样说的,昨日我娘请了媒人上门来给我说亲,我想不嫁人,又拗不过我娘,被逼得走投无路,又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才一时情急说自己有了心上人,本是想着爹娘定不会去找二殿下当面对质,便可瞒天过海,没想到二殿下竟然就在门外,卿儿对二殿下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齐睿脸色越来越沉,先是发黑,然后又变得煞白,紧咬牙关,用力闭了闭眼,双拳骨结发白,只感觉像是心头血被忽然抽空了似的,空落落地生疼着,浑身毛孔透着凉气泛冷,脑中嗡嗡直响。终是一个字也再听不下去。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苏未卿的话。
苏未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齐睿脸色发白,双目赤红,唇无血色,像要吃人似的,吓得连退两步,战战兢兢道:“我,我……”想道歉,却被那骇人的神情吓得两腿发颤,发不出声来。
齐睿见自己吓着她了,连忙侧过身去,用力平了平气,想说句话安抚苏未卿,却又喉头苦涩,实在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身就走。
齐睿一走,苏未卿双腿就软了下来,跌坐在椅子上,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收都收不住,心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委屈,只觉得难受得紧。
苏惠正趴在墙上偷听,什么也没听见,只听到二殿下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再听又没了动静。听到了开门声,就连忙打开门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二殿下快步离去的背影。连忙走到隔壁雅间一看,见苏未卿坐在椅子上,哭得伤心。
苏惠一惊,连忙走上前去,抽了帕子边给她擦眼泪边问道:“妹妹,怎么了?可是二殿下欺负你了?姐姐我这就找他说理去!”
苏未卿捏着苏惠的袖子胡乱摇头,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越哭越抽抽。
苏惠没法子,只能一边哄,一边给她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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