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三百七十八章攻城<h3>
齐炜方才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文川的这盆冷水浇灭,看向舒九离道:“此计不成?”
舒九离摇头,“一群老弱妇孺,不可能像行军列阵一般到达城门前,若是用水枪救下了先到的人,那后到的那些,必会被羌戎人提前射杀。虽攻不破城门,可大部分用作诱饵的皓国百姓,也救不下来。”
“若是不用水枪,而是将水投出去呢?”苏未卿开口道。
“投出去?”三人异口同声。
苏未卿点了下头道:“小时候,姐姐家走过一次水,与我说过救火时的情形。她说,火势太大近前不得时,家丁们就用水枪往一个什么东西里灌水,然后扔进火里,似乎是猪腹中的脏器,可我不记得喊什么……”
“猪脬!”舒九离与文川异口同声!
“猪脬又是何物?”齐炜不明问道。
舒九离笑道:“猪脬是猪腹内膀胱,纳尿之物,自然能盛水。”
齐炜一听是如此腌臜之物,顿时面色有些怪异,“用此物盛水去砸人,当真可行?”
“可行!”文川也断然点头,“卿儿方才说的确有其事,民间确有用猪脬灌水灭火之法。只消将猪脬灌上水,用绳子将口子系上,从城头砸下去,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太子,事不宜迟,这便下令去征收猪脬,越多越好。”
“若是不够,把牛也宰了!”文川跟道。
齐炜立刻唤人来下令。令一发下去,他便松了口气,“这回可多亏了卿儿姑娘灵机妙意,这才能救下那些皓国百姓的性命。”
苏未卿腼腆一笑,“不过民间早有的法子,只是太过简单,反倒容易让人想不起来。”
“确是如此,可卿儿却想到了。看得见灯下黑,才是真聪明。”舒九离瞥了眼文川,只见他一脸丧气,心中暗笑不已。
同是心高气傲之人,舒九离自然清楚文川此刻感受。当初与苏未卿同破舞弊剖心案时,他只觉得此女聪明得紧,世间少有,可听到她亲口说出立义商碑一计时,他心中除了震惊,还有着不甘。
十年苦读,自以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轻易败在了一女子手中。
谋算之事,败一步,便是输赢之别,满盘皆输。见文川与他当初一样的挫败不甘,舒九离心中就一阵舒坦。
三日不到,果然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皓国难民来到城外。齐炜闻信,早早命人将准备好的猪脬带上了城头。
舒九离与文川站在城头上远远瞭望,只见那一行人中,多是女人与老人,半大的孩子却一个不见。
“不是说抓的都是女人和孩子么?怎么只见女人不见孩子?”舒九离问。
文川皱眉道:“我怎会知道?咱们想出了计策,说不定羌戎人也改了主意。”
舒九离心下一沉,已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看着那一行人已经走进了投掷范围,也顾不得再想,冲齐炜一点头,让他下令动手。
灌满了水的猪脬似雪球般地向那群难民砸去。那群难民被砸个措手不及,抱着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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