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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玉直接给他换了间病房。
换一间砸一间,那几天医院里天天能听到高楼里传来的摔东西声,吵闹声不绝如缕。
砸到后面陆滩停手了,他的两只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已经初愈开始结疤,他坐在病房中间的地上,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落了他满身,把他照的很亮。
他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睛还被白布蒙住,露出来的下巴瘦削,上衣的领口歪歪扭扭,浑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颓败感,跟快死了一样,但他又没死,还能冒出一口气。
陆滩有时候想,死了也好。
下一秒又觉得不甘心,死之前怎么也要再见一面梁晚风才行。
不然死之后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徐美玉没再来看过他,也没有派他的得力手下谢肃过来,日复一日,只有病房里外多得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保镖。
一个人在病房待久了,陆滩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小公寓——闻一闻梁晚风留下来的气息,她没看完的书,她喝过的水杯,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还有那本厚厚的日记。
他不知道徐美玉为什么把他关在医院里,明明他身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了,可徐美玉还是在电话里和他说,医生说建议留院观察。
观察什么呢?
能观察出来一种病吗,把他送去和晚风一起治疗。
陆滩的视野是黑的,他不知道今晚的夜色很好,月光清透明亮,他只知道今晚的风很舒服,窗帘被风吹得飘了起来,保镖原本要关上窗的,被他呵斥制止了。
此刻,他听到荡起的布料摔打墙壁的声音。
他想,他们懂什么呢?
他慢慢地伸出手,和晚风打了个招呼。
-
陆滩能出院那天是个不太好的天气,阴雨天,事实上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天气,雨天,晴天,随便怎样都可以。他只是很想很想回家。
也是头一天,他眼睛上的布条被摘了。
时隔多日,重新见到光,他进卫生间照着镜子,脸几乎要凑到玻璃上,认真地观察着眼睛。
和以前似乎没什么差别,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双眼睛,总觉得熟悉,不是对自己眼睛的熟悉,还有感到一阵阵的胸闷。
他询问过医生,医生对此表示是术后短期内的不适。
他没让徐美玉安排的保镖送,他一个人在医院门口打了辆车回去。
一路上他都表现出一种急躁不安,嘴唇咬得泛白,双手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握住。渐渐临近目的地,街景变成了熟悉的,他反而又平静了下来。
车堪堪停下,他就推门大步离开了。
输密码的时候手抖得厉害,输了好几次好成功。
他尽量表现的平静,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两口放下,找好衣服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穿着睡衣出来直接进了梁晚风的房间。
他躺上床,盖上薄薄的被子,闭上眼睛,试图睡觉。
就这样闭着眼睛躺了许久后,他猛地翻过身,把枕头抱进了怀里,越抱越紧,枕头扭曲到变形。
他的脸埋进枕头里,用力嗅了嗅,深深地拼命吸气,鼻腔渐渐地似乎涌进了很淡很淡的一点香味,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
出院没多久,陆滩回学校了,徐美玉给他安排了实验班,他没去,还是回的八班,坐梁晚风之前的座位。
他开始跟着老师听课,第一个发现他变得不对劲的是李盛霖,李盛霖本来以为他女神会一块儿来上学,结果只看到陆滩一个人,他跑去办公室问等邓瑾,邓瑾的回答是晚风去国外治疗了。
李盛霖得到失落的回答,他怏怏地回到座位。
这之后他还是下意识地看向梁晚风的座位,仿佛对方还在。
但每每看见的都是陆滩宽阔端正的背影,对方仰着头聚精会神地听课,下课后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写题,偶尔累了就会趴桌上眺望窗外的景色。
有时,李盛霖也会恍然,他女神好像回来了。
却更快明白,是陆滩把自己活成了梁晚风。
他正常的生活,正常上学,一日三餐一餐不落,认真地上课,然而这正常是以前的极为不正常。
班里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奇怪,邓瑾自然也是发觉了的,并没有多说什么,班里学生爱学习是件好事,高兴还来不及。
她原以为梁晚风的离开对陆滩是致命的打击,没想到反而起了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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