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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简单粗暴,果然是前海匪头子的做派。
齐珩捏了捏鼻梁,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冒出一个和原先生一模一样的念头:这姑娘究竟是心大的能把东海一口吞了,还是压根没长“心肝”这零碎玩意儿?
江晚照唯恐说多了被他套出底细,觑着齐珩神色,小心转移话题:“侯爷又怎么会在此地?当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齐珩本不想多说,可转念一想,这姑娘脾气倔强,又爱钻牛角尖,她自己一通竹筒倒豆子,招了个干干净净,要是换不来对等的待遇,心中芥蒂只怕又要加深一层。
“试试看吧,”他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极细微的声音,“试着坦诚相见,也许……会慢慢变好呢?”
“当日,我带人赶到徐家祖宅附近,本想与江南军汇合后再一探究竟,不料援军没等到,反而遭到一伙黑衣人的伏击,”齐珩一只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袖中短刀自然滑落,硬梆梆地硌着手心,“那伙黑衣人不仅训练有素、装备精良,随身还带了重弩,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江晚照闷不做声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不是她不关心照魄军的死活,而是她太清楚这帮人的实力——都是从腥风血雨中拼杀出的悍将,什么阵仗没见过?再怎么“装备精良”,都只是一时的“出人意料”,等他们回过神,自然能稳住阵脚,发动反击。
然而紧接着,她听见齐珩不高不低地说道:“就在交手最激烈的时候,‘江南军的后援’到了。”
江晚照瞳孔骤缩,心知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靖安侯一手调教出的照魄军本是大秦最精锐的一把利器,面对面地冲阵厮杀,没人能从他们手里讨得便宜。但“正面硬扛”是一回事,“趁人不防从背后插刀”是另一回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和卫昭在邵安城中的遭遇差不多,无非是假扮的“江南军”突起发难,和黑衣人来了个两面夹击,照魄军猝不及防,终于出现了伤亡。
“当时情况危急,我身边的兄弟伤了好几个,仓促下只能且战且退,一路退入徐家祖宅,”齐珩淡淡地说,“那伙黑衣人封住宅院大门,在院墙上泼了火油,干脆放起火来,打算一把火烧掉所有痕迹。”
饶是江晚照早有揣测,依然倒抽了口凉气。
齐珩的语气却很平静,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场遭遇战:“我们被困在徐氏祖宅中,误打误撞之下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中设了不少机关,不知情的人贸然闯入,难免触发受伤。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两害相权只能取其轻,纵然成功逃出,带去的兄弟们还是伤了好几个。”
他说得轻描淡写,江晚照却知道,逃脱的过程必定险象环生,否则不会连最精锐的照魄亲兵都“伤了好几个”。
她对照魄军本没什么好感,只是联想起自己在邵安城中的遭遇,不由生起一腔同病相怜的唏嘘,下意识问道:“那侯爷又怎会出现在船上?”
齐珩看了她一眼,兴许是光线的缘故,江晚照竟觉得他神色颇为温和,冷冰冰的眼睛里像是汪着两泡温润的水。
没等江晚照把一身无端乍起的寒毛压平,齐珩已经缓缓续道:“当时有几个兄弟伤得不轻,我本想向附近村落的人求助,却无意中发现村民和伏击我们的黑衣人有来往……”
江晚照不用问都知道,靖安侯撞见的是她当时差点陷进去的“匪窝”。
“我藏身暗处,跟着那帮匪寇,发现了海边的秘密码头。因为事发突然,仓促间只能让剩下的人手兵分两路,一路抄小道赶回浙江境内,我自己则带人潜入商船,”齐珩用三言两语将潜入过程一笔带过,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这船上的贼寇谨慎得很,我们藏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才出来一探究竟。”
剩下的事,不必他说江晚照也清楚,无非是两人英雄所见略同——都盯上了这处颇有古怪的船舱,昏暗中不分敌我,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晚照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及时收了手,还是懊悔没趁机下狠手,叫这靖安侯见点血。她一时纠结得难解难分,只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简单粗暴地压下去,问道:“这船上运送的都是脂水,看份量足够装备一支玄武军了——倘若真是倭寇,没事弄那么多脂水做什么?总不会是烧火取暖吧?”
齐珩其实跟她有同样的疑惑,沉吟片刻,正待开口时,舱室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齐珩和江晚照对视一眼,飞快拉上面罩。下一刻,江晚照一掌不由分说地推出,竟是毫不留情地下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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