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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旷云:“……”
姑娘,你好意思说别人吗?
“没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他也算是手下留情,大概是看在我好歹给他当了三年牛马的份上,”江晚照淡淡地说,“可我实在想不通,我对他到底还有什么价值?他至于死咬着我不放吗?”
丁旷云心说“他看上的不是你的‘价值’,十有八九是你这个人”,但这话他不敢当着江晚照的面说——他要是敢说出口,江晚照能把他脖子拧断。
丁楼主斟酌再三,委婉劝解道:“大约是齐侯觉得,当年之事做得不甚妥当,存了愧疚弥补的意思吧?”
这一回,不用江晚照开口,王珏先连讥带讽地冷笑起来。
江晚照从盘子里捞起一个苹果,在衣襟上蹭了蹭,脆生生地咬了口:“丁先生话里话外都在为齐侯开脱,莫不是想让我遂了他的愿——跟他一起回京?”
王珏骤然回头,目光锥子似的扎在丁旷云脸上,只待他应一个“是”字,就要将憋了多年的邪火劈头盖脸地喷他脸上。
丁旷云正色道:“我确有此意。”
王珏:“你……”
江晚照忽然抬手摁住她肩膀,王珏哆嗦了下,话音戛然而止。
江晚照抬起头,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丁旷云只觉得她那个看似寻常的笑容背后隐藏着说不出的冷意,“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娘就拧断你那小细脖子”一排字入木三分地刻在眼皮底下,后颈莫名有些发凉。
他干咳两声,将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严丝合缝地端在脸上,开门见山道:“如果我说,江姑娘所中的‘诛心’之毒并非无药可解,你是否愿意留在齐侯身边暂且忍耐?”
江晚照:“……”
她和“诛心”被迫共处这些年,虽不至于和谐融洽,但也逐渐习惯身体里有这么一位“不速客”,乃至于每日的毒发和吃药也成了日常作息的一部分。乍一听说这折磨了她三年之久的“沉疴”还有救治的余地,她第一感觉不是惊喜,而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茫然。
王珏的反应却要激烈得多,她像是要替江晚照将那些尚未回过神的惊喜和震撼一股脑发泄出来,“蹭”一下站起身:“你说真的?阿滟的毒真的能解?”
江晚照虽没说话,目光却也转了过来,藏在桌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了衣襟。
丁旷云一敛衣襟,在桌前坐下,正色道:“不知江姑娘可曾听说过本朝开国圣祖——昭明女帝洛宾?”
江晚照虽不明白这货为什么突然转开话题,却知道他绝非无的放矢,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昭明圣祖一代英杰,能以女子之身平天下、开盛世,可谓‘巾帼远胜须眉’。”
“昭明圣祖的父亲原为前朝镇远侯,多年来镇守边陲,战功赫赫,本是当仁不让的国之柱石,谁知那孝烈皇帝听信谗言,将镇远侯满门抄斩,连他麾下的六万击刹军也被诱杀于葫芦谷,一把火少了个干净,”丁旷云幽幽一叹,“据说,那把火烧了三天三夜,山谷内外遍地焦骸,只有昭明圣祖带着少数亲卫侥幸生还,可怜她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就要背负起满门亲族和六万袍泽的血债,在那遍地白骨的世道中一步一个血印地开出一条路来。”
江晚照只知道昭明女帝力扛北戎、开创国朝的事迹,头一回听说那英明神武的开国圣祖还有如此糟心的黑历史,一时听入了神:“后来呢?”
“万幸圣祖心智坚忍非常人能及,身边又有能人义士辅佐,沉潜多年,终于卷土重来,为自己和生父洗刷了冤情,”丁旷云低声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年被困火谷,昭明女皇遭身边亲卫出卖,在她茶水中下了一味奇毒,名叫——其凉。”
江晚照睁大眼,隐约意识到什么。
“姑娘猜得没错,这‘其凉’正是用北疆毒虫其凉炼制而成,与你所中诛心有异曲同工之妙,”丁旷云低声说,“当年,昭明圣祖也是饱受折磨七年之久……直到她寻到了对路的解药,才根除了这个顽疾。”
江晚照还没开口,王珏已经抢着问道:“那解药到底是什么?”
丁旷云温和地看着她:“此物名为‘圣婴果’,相传其形貌酷似婴孩,且只生长在雪山峭壁中,就算放在百年前也十分难得,如今世间已再不闻圣婴果之名。”
言下之意,这玩意儿多半绝了种,不用指望寻到。
江晚照还没来得及振奋,先被丁旷云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真不知该哭该笑。王珏沉不住气,不由怒道:“那你扯这些做什么?没事唬人玩吗?”
丁旷云不慌不忙,将手心里的折扇转了两圈,在桌沿上轻轻一敲:“江姑娘不用着急,此物虽已绝迹,却并非毫无希望……昭明圣祖虽然解了沉疴,奈何剧毒缠身多年,终究伤了元气——圣祖戎马一生,未及花甲而撒手人寰,便是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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