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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照不依不饶地蹭过去,这回干脆手脚并用,八爪章鱼似的缠在王珏身上:“不上京怎么办?丁先生说得很清楚,只有跟在姓齐的身边才可能接触到随侯珠,为了小命,只能先忍这一时。”
王珏唯恐缝补痕迹太明显,对光瞅了瞅,又在扯破的衣袖上加了两条柳叶合心的络子,稍作遮掩:“那等你身上的毒解了呢?你有什么打算?”
齐珩曾无数次追问她对于未来的规划,都被江晚照含混过去,可是对着王珏,前海匪头子那层玩世不恭的面具终于绷不住,眉梢露出一点深深的疲惫:“还没想好,反正不会在照魄军继续呆下去……等我查到韩章他们的下落,想个法子把人弄出来,咱们就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藏起来吧——我算看明白了,那些大人物的心眼比马蜂窝子还多,一般人轻易扛不住,我也不想报仇了,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王珏将丝线打了个结,也懒得拿剪子,直接凑过去用牙咬断。她将缝补好的衣服抖搂开,仔细瞅了瞅,不由面露得色:“随你吧……反正我想好了,你要是去京城,我就跟你一块去,到时有个什么,还能互相照应。”
江晚照货真价实地愣住了:“什么,你也去?可丁楼主那边……”
“他已经答应了,”王珏将长裙小心叠好,和那堆厚衣服一起打包,“你一个人上京,我可不放心,那姓齐的一贯人面兽心,谁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
江晚照:“……”
江姑娘虽不待见靖安侯,可说是女人的直觉也好,这些年来和齐珩打交道的了解也罢,在她看来,齐珩的人品总还过得去,至少离“人面兽心”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但王姑娘对靖安侯的成见根深蒂固,拿锉刀都未必能磨去,江晚照又是旗帜鲜明地帮亲不帮理,因此思量再三,还是没提出异议。
“那姓齐的再不堪,终归是朝廷一品军侯,从小长在锦绣堆里,什么没见过?”江晚照亲手斟了杯热茶,没急着送进自己嘴里,而是半讨好半殷勤地喂给王珏,“我看他也是图一时新鲜,过两天腻味了,自然撂开手……你瞎操心个什么劲?”
王珏张口语言,然而江晚照手下没轻没重,茶杯直接怼进她嘴里,王姑娘只能低头喝了大半盏茶水,同时往“生死无大事”的前海匪头子脑门上拍了一张“心大如斗”的标签,自顾自地发起愁来。
王姑娘可不是江晚照这种滚刀肉,心思要细腻得多,她从靖安侯几番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中捕捉到某种非同寻常的意味,唯恐这位高权重的四境统帅起了“一时新鲜”的心思,气恨交加,头发都愁白了一把。
可若齐珩真像江晚照说的那般“没几天就撂开手”,王珏更加发愁,因为江晚照此去京城,自身安危也好,解药的下落也罢,都系于齐珩一身——要是靖安侯当真抱着“随便玩玩,玩过就算”的心思,江晚照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珏愁得肠子打结,谁知回头一瞧,那“罪魁祸首”居然倚着她肩头睡着了,嘴巴微微张着,一串涎水从嘴角滑落,打湿了她肩头衣料。
王珏:“……”
行吧,都说傻人有傻福,这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货色,一时半会儿大约也死不了。
江晚照这一觉睡得很是踏实,连王珏给她擦洗换衣都没能惊醒这万事不走心的货,等她一觉睡醒、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一整夜就这么过去了。
齐珩说话算数,果然一大早便赶来接人。他在前厅坐了小半个时辰,连喝三盏浓茶,才等到一个睡眼惺忪的江晚照。
齐珩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数落——不管怎么说,江晚照毕竟是行伍中人,所谓“军令如山,不得不从”,有不满大可明说,一闹脾气就离家出走算怎么回事?
但当齐珩看到江姑娘本人时,这些数落和火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可能是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江晚照总是苍白的脸颊上难得浮起一点红晕,眉目间经年不化的戾气悄然瓦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软”。
齐珩不由自主地跟着放缓了语气,乍一听近乎“温柔”:“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今天就要启程回京了,有不齐全的也没关系,路上稍微将就下,等到了京城再置办。”
江晚照揉了揉眼,她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虽然知道齐珩在说话,但是具体说了些什么,基本没听清。她从丁旷云手里接过包袱,累累赘赘地背在身上,然后转过身……照准一根木头廊柱懵头懵脑地撞过去。
丁旷云:“……”
亏得齐珩眼疾手快,拎住江晚照衣领将人拖回来,才没让她当众上演一出“血溅桃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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