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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微微一皱眉:“殿下,请慎言。”
“我不说,兄长就能当没这回事吗?”洛姝不以为意道,眼看齐珩神色越发阴沉,于是从善如流地转开话头,“听说兄长从江南带了个女子回来?”
齐珩:“……”
殿下你还不如继续方才的话题。
偏偏洛姝不识趣,眼看齐帅一张脸已经沉如锅底,兀自调侃道:“放眼满京城的贵胄子弟,谁屋里没几个美貌侍婢?唯独兄长洁身自好,府里别说通房侍妾之流,连个服侍的丫鬟也没有……我认识兄长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你主动留人。”
齐珩:“殿下!”
洛姝一扬眉毛:“怎么,我说错了吗?”
齐珩可以痛殴杨桢,却不能把同样的手段用在洛姝身上,只能将一口郁气强行压下:“殿下误会了,我并没将她当成侍婢。”
洛姝:“不是侍婢,难不成兄长还想明媒正娶?”
齐珩:“……”
靖安侯低垂眼帘,没理会洛姝的调侃。
洛姝觑着齐珩脸色,忽然察觉到什么,调侃的笑意慢慢收敛,凝重神色道:“我听说,那位江姑娘出身草莽,是兄长从海匪中招安的?”
齐珩终于忍无可忍:“昭明圣祖在入主帝都前,也曾被打成叛贼,在山野间沉潜七年之久。”
语带机锋的三公主殿下头一回无言以对。
她和齐珩从小一起长大,对靖安侯的了解无人能及——她知道齐珩不爱说话,好比方才的大朝会,寒门和世家两派都快掐成乌眼鸡了,靖安侯依然一言不发,稳如磐石地当他的壁花。
但他一旦决定了什么,就鲜少有人能改变他的心意。
倘若齐珩没把江晚照当回事,那他绝不会是这个态度,必定一早言明,不给人留任何造谣生事的余地。但他如此语焉不详,与其说是踌躇不决,不如说他早已有了决断,只是还不到合适的时机一锤定音。
洛姝将手中残菊丢进水池,眉头紧皱:“倘若兄长是认真的,那我就要劝兄长一句,京城看似平静,其实是静水深流,那位江姑娘习惯了天高海阔,未必能适应京城的暗流汹涌……兄长若真为她好,还是别把她牵扯进来的好。”
个中道理,齐珩并非不懂,只是他抱了万一的期望,或许天长日久、水滴石穿,那人终于能明白他的心意,愿意为他画地为牢。
“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齐珩淡淡地说,“只要我还活着,总不容旁人将脑筋动到她头上。”
朝堂上的唇枪舌剑一直延续到嘉德三十二年的年尾,到了辞旧迎新的除夕日,嘉德帝终于不胜其扰,将放嘴炮的朝堂文武全都赶出宫去,那意思也很明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要吵也等过完年再说。
当然,例行公事的除夕赐宴还是如期举行,这一日夜幕初降,齐珩已经换上一品侯朝服,做好入宫领宴的准备。
江晚照被老管家连蒙带骗地拖去齐珩屋里时,靖安侯正往腰间束玉带,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抬起头,旋即和站在门口手捧托盘的江晚照看了个对眼。
齐珩:“你怎么来了?”
冬日天黑得早,屋里已经点起了油灯——有道是灯下看美人,比白日里更见风华,这话放在靖安侯身上尤为恰当。只见昏黄的灯光打在齐珩侧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这男人裹在锦绣朝服中的面孔苍白,眉目却分外俊秀,几乎有几分难描难画的意思。
江晚照手捧托盘,一时居然看呆了。
齐珩正要束上玉带,不知想到什么,忽又顿住动作:“阿照,你过来。”
江晚照不明所以地往前蹭了几步,就听齐珩吩咐道:“替我束上玉带。”
江晚照:“……”
她本想怼一句“你当我是小丫鬟吗”,然而转念一想,她眼下可不就是齐珩的小丫鬟?
从“照魄亲卫”降格到“侯府小丫鬟”的江晚照放下托盘,默默接过玉带,一丝不苟地系在齐珩腰上,又在玉带上绕上玉佩……末了实在气不过,趁着齐珩不备,在他腰间软肋上狠狠掐了把。
齐珩:“……”
江姑娘下手毫不留情,齐珩猛地一咬舌尖,好不容易将到了嘴边的痛呼声咽回去。
他低头瞪了江晚照一眼,偏偏江姑娘是个油盐不进的货,根本不把靖安侯的权威放在眼里,还颇为挑衅地冲他扬了扬眉。
齐侯爷忽然觉得耳朵尖有点发烫,仓促地挪开眼,昏暗中,他神色近乎温柔:“今晚是除夕之夜,你有什么打算?”
江晚照:“杨将军约了我去逛夜市。”
齐珩:“……”
姓杨的在京中那么多狐朋狗友,怎么就非得来拐带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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