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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李以诚心中想的竟然是:被围观了,又要被邱天骂了。
李以诚一言不发的任杨肖文带着他回家,任杨肖文狠狠的压着他做爱,他侧头看见他画的那幅画,孤零零的挂在一面白墙上,画里色彩鲜艳的方块似乎要挣脱出来砸向他,在模糊的痛苦从身体里翻涌上来时,他依然忍不住分心的想:我画得真好。
当一切的激情都结束后,杨肖文抱着李以诚喃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以诚抚弄着杨肖文的头发,手指穿过发梢,温柔的说:「没关系,我知道的。」他是自愿的,所以没关系,他们能交换的也只有体温了。
「跟我在一起吧,小诚,好不好?」杨肖文说的其实是救救我,救救我吧,小诚。
李以诚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的隔天,他躺在床上看的那本书,书上提到一个名词叫「P.S.R.」,安全折返点,PointofSafetyRetum,往南极的飞机到这个点,汽油刚好用掉一半,这时回头还可以安全降落,一旦越过这个点,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只能一直往南极飞去,这个决定命运的点,也叫不归点。
我越过那个点了。李以诚在杨肖文的拥抱中沉默。我不能救你,因为你不救我。
隔天一早,杨肖文起身去上班,李以诚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走回隔壁巷子的住处。
下午邱天打来电话:「阿左回来了,你被围观了。」
「我知道。」
邱天什么都没说的挂掉电话。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至少看起来如此,情人节那天的事似乎不曾发生过,杨肖文一样主动约着李以诚,十九号那天,他们在书展里杀进杀出,一起在不到十度的寒风中排队,拿到卜洛克的签名,两人吃火锅庆祝,回杨肖文家喝掉那瓶小米酒,然后做爱。
可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李以诚嗅到细微的风向改变,就好像原本跟你并肩平行的人,突然向后拖慢一秒,亲近的朋友变的客气陌生,需要的也只是那一秒。
开始时只是杨肖文如常的言谈里多些心虚,有时是一个字或一句话,但李以诚知道,那是心虚,只是他不知道哪个部份是杨肖文企图闪躲的,他和杨肖文之间,亦或是杨肖文和阿左之间。
和一个男人争食另一个男人,不是他会做的事,所以他没有问。
有个夜里,李以诚醒来,杨肖文在一旁睡得很沉,画还是孤独的挂在墙上,窗外的月亮很圆,他想起今天是农历的正月十五,想叫杨肖文起床看月亮,最后也只是任时间匆匆从呼吸间离去。
杨肖文的电话慢慢变少了,以前从来不会超过两天,现在变成三天、四天、五天,但李以诚没有问,他从来不问,只要电话来,他就陪着杨肖文吃饭,他们不再看电影,杨肖文能给的只有一顿饭的时间,有时周末到李以诚住处做爱,结束后就起身借口离去,不再留宿,他也不再到杨肖文家。
三月,天气回暖,有个周末前夕,李以诚在公司通霄工作,同事放着王菲的粤语歌,他拿着A4纸边画边跟着哼,「天早灰蓝,想告别,偏未晚。」画完换张纸,继续边画边唱,「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最后他在纸上大笔一挥,「凄绝的戏,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那天忙到清晨五点,台北已在微亮的天光中苏醒,李以诚贴在大玻璃窗上看着脚下忠孝东路渐渐涌现的车潮,那时杨肖文已经整整消失了一星期。
差不多了。李以诚心里想。我没法在A4的纸上描绘一个A3大小的爱情图样。
在那之后,虽然有时脑子里会自动倒带曾经的对话,会有一些不知如何回望的想念,偶尔也想寻回天桥上他们映在灯火里的表情,但无论如何,杨肖文在李以诚心中,已经被放回到「生人」的位置。
整个三月,他们见了五次面,做了两次爱。
三月的最后几天,台北下起大雨,杨肖文打电话来,当时李以诚在楼梯间陪着同事抽烟,他接起电话走到另一旁,轻松自在的和杨肖文闲聊,「最近和阿左怎样了?」就像在问亲近的朋友最近过的如何、家里的猫乖不乖。他没有称呼阿左为佛地魔,因为有可能,他现在才是杨肖文和阿左口中的佛地魔。
「我们没怎样。」杨肖文急忙的说,像是在解释。
何必呢?何必跟我解释,真是劣质的诚意,关我什么事,我们连炮友都不是。李以诚发笑,透过楼梯口的气窗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然后为他所不明白的原因开始反胃。
四月一日那天晚上,邱天走进李以诚房间对他说:「他们复合了。」停了片刻,又补上一句,「我不是在开愚人节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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