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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轻笑。
等到饭菜上齐,那老丈便很乖觉的退去了厨下,空荡荡的店里只余他们一桌四人。
几人边吃饭边交流得到的信息。
唐瑛先说:“根据雪莲的说法,那晚她跟赵世子喝了不少的酒,但问起来她倒没记错荷包的颜色,赵世子装着鬼工球的荷包恰是松烟色的,只是清晨醒来赵世子已经不见了,也没见他落下荷包,如果她说的实话,那东西也不是在她房里丢的。”
傅琛道:“东西不是她偷的,但未必不是在她房里丢的。”
赵世子次日醒来,一路晃荡着回四方馆,半道上还吃了顿早餐,听他说路过一处耍百戏的摊子,还凑过去瞧热闹,扔了一把碎银子。
等到回去换衣服,才发现装着鬼工球的荷包不见了。
元鉴:“傅大人如何断定鬼工球有可能是在雪莲房里丢的?”
唐瑛:“大人此话何意?”
刘重个饭桶,提了一整日笔,又茫无头绪,索性不参与讨论,只埋头苦吃。
傅琛:“本来也不敢确定,但审问引兰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她房里的熏香味道挺好闻,侍候她的贴身丫环自夸,说是那香是引兰自己所制。”
唐瑛脑子打结:“难道香跟鬼工球的丢失有关?”
“只是一个猜测啊。”傅琛喝一口羊汤:“大长公主身边有四个大丫环,当初有三个跟着她进了禁骑司,现在留下来的只有姚娘跟春娘,芸娘一直留在公主府里管内务。”
唐瑛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另外一个呢?”
刘重这次总算不糊涂了,兴奋道:“是那位馨娘?”
“馨娘?”元鉴对宫外面的人事都不太清楚,更何况是禁骑司内务。
“她擅长的难道是调香?”唐瑛扳着指头数:“芸娘管大长公主府的内务,姚娘是影卫主事,春娘主刑讯掌内狱,这位馨娘必然也有擅长的东西吧?”
傅琛缓缓笑了,目光中满是赞许之意:“不错,馨娘擅长调香。但她不止擅长这一项,还擅长制药,就是那种……”他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总之就是助兴的药。”大约觉得当着姑娘的面说这些不适合,还多瞧了唐瑛两眼。
唐瑛恍然大悟:“……大人是说,引兰说不定跟馨娘有关系?难道是她的徒弟?”这位馨娘还真是位人物,主要研究各种各样的蓝色药丸,以提高顾客的感官愉悦为毕生追求,她的药丸应该在鸳鸯楼销量很好,就是不知道跟老鸨有没有生意往来。
“……”傅大人很心塞。
他只是略微提示,唐瑛瞬间就明白了。
纯洁少年元鉴还没听明白,本着研究学问的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助兴的药?难道是金石药吗?”他面色大变:“这这……本朝开国之后,吸取前朝教训,□□下旨禁绝金石药,大长公主怎么敢?”
唐瑛抚额:少年你搞错啦!
傅琛一张冰块脸都快端不住了,连忙埋头喝汤——该懂的人不懂,不该懂的人偏偏懂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金石药?”刘重忍不住拍桌狂笑:“四殿下想到哪去了?是闺房助兴的药,就是药啊。”
元鉴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慌里慌张埋头去喝汤,不防羊肉汤上面凝着一层油,好比在碗上蒙了一层保鲜膜,封住了羊汤降温的速度,他猛喝了口顿时一路从舌头烫到了胃里,差点跳起来打翻了汤碗。
唐瑛拍了下刘重面前的桌子,眼神不善:“刘大人,别欺负小孩子!”
再笑话少年小心老子揍你哦!
刘重:“……”
傅琛:“我记得你好像跟四殿下差不多年纪。”
元鉴:“……”这是嘲笑我无知吗?
他只觉得自己从肚肠到脸皮,全都烧的滚烫,内里是烫伤,外面是羞愧所致。
唐瑛沧桑一叹:“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活了一辈子,心理年龄总也有三四十岁了吧。”不过是随口胡说,以解元鉴的窘境,反而让傅琛误会,他反而沉默了。
刘重想到上次惨败在唐瑛手上,还被铁石心肠的傅大人狠狠操练了一阵子,至今都没恢复元气,就对唐瑛硬气不起来,连忙向元鉴赔礼:“微臣胡说八道,殿下大人大量,就别跟微臣一般见识了!”
元鉴红着脸摆摆手,还是唐瑛斟了杯凉茶递过去,他一口饮尽,才觉得舒服多了,羊汤是再也不敢喝了,只略微吃了几筷子菜,也不敢轻易发问,免得说错话。
重新回归案情本身,傅琛道:“这位馨娘不但擅调香制药,据说手还灵巧无比,大长公主的私章都是她刻的。我还曾经查过秘档,姚娘当初曾去过南越出任务。”
“赵世子、馨娘、引兰、姚娘……这几者之间有关系?”唐瑛总觉得这几者之间缺乏串起来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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