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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我放这儿。”温贤宁朝妹妹虚弱地微笑。
左右看了看,这里空气新鲜,阳光又好,这里适合晒太阳,温若娴点点头,走到远处去讲电话。
妹妹一走,脸上硬绷起来的笑瞬间消失,温贤宁目光黯淡,腿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拿起来接听,“温先生,您好,您专门订做的结婚戒指已经在指定时间完成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收?是送到您手上,还是您抽空来取?”
是的,他订了一对结婚戒指,某天晚上偷偷量了她左手无名指的尺寸,然后在某国际知名珠宝品牌那里订做了一对。
一年前他给她的那枚戒指是秘书挑的,不代表他的心意,这一次他花了心思,特意按照两个人的手指大小去订做,为的是在结婚典礼上给她以爱的见证!
温贤宁还没有回答,不知从哪里飘来歌声:
用藤草做的戒指
我用真心去编织
夜美得像一首诗
我们埋下爱的种子
等它漫漫滋长成
甜蜜的果实
送你一枚草戒指
……
“温先生?”电话里对方轻声催促,温贤宁收回思绪对着电话说了一声,“以后再说。”
歌声还在继续,并不是哪个播放器放出来的,是有人在吟唱,他把手机搁在膝盖上,慢慢推轮椅,绕过一边的花圃,看到有个小女孩坐在上面低头开心地唱着。
要在以前他忙生意还来不及,哪有闲心听这种随口吟唱的歌谣,温贤宁想离开,却禁不住好奇推着轮椅过去。
小女孩坐在花圃上,两条小腿晃呀晃呀,嘴里边唱歌,边在做什么东西,小女孩编得很仔细,编完了戴在手指上,咯咯直笑,突然见一个脸色过于灰白的陌生人在自己面前,一点不俱生,“大哥哥,你觉得好看吗?”
这不过是一只草编的戒指,小孩子的玩意,温贤宁发觉自己还真是无聊,嘴里回答,“好看,怎么做的?”
问完这个他惊了一下,倒不是惊讶于自己为什么问,而是想起了曾经也有个关于一根草的故事。
在海边度蜜月的时候,他记得她小脸笑得神秘,“大叔,把手给我。”
他依言把手心摊在她面前,只见她嘟唇,往他手里吹了口气,嘻嘻笑着说,“大叔,握紧了,这是我的心,现在全部交给你。”
他看了看掌心,握起拳,除了空气还是空气,觉得她很幼稚。
可是如今他再回想,原来她曾经那么郑重地把自己鲜活的心双手捧在他面前,那么卑微,那么毫无保留,他居然什么也没看到。
太痛苦了,这种后知后觉的感觉太痛苦了!他抚住疼痛难忍的胸口,他想自虐,想揪打自己,想把自己的脑袋切开,把自己的心脏剁开。他很想看看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铁石心肠,她表达得那么清楚,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原来他曾经拥有过,是他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其实失去的又何止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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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的灵魂,被他无情地撕成碎片,碎得血肉模糊,当初他那种不为所动,如今看来是那么愚蠢与自私。
以至于在民政局大楼前那个画面又映在脑海里,背对着光的她笑容那么凄凉,“大叔,把手伸出来,伸出来要握成拳哦。”
他握拳伸到她面前,她变戏法似的拿出根草,点在他的拳头上,“谢谢你,释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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