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一身对襟镶边的小褂衣,衣领缀着雪白的兔绒滚边,染白映碎花的收腰罗裙,侧面垂钓着精美的流苏,随着走动调皮的荡起,抛出灵韵的弧线。她的发髻上插着翠绿色珠花,愈发映衬得皮肤白皙,嘴唇娇粉。
这是叶锦第一次穿上这么好看的裙子,这几年都是一身粗布旧衣,现在穿上这么柔软滑腻的料子,确实是要舒服多了,难怪那么多丫鬟做梦都希望能被主子看上,单是这物质上的享受,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从杂役房搬来清云雅苑之后,叶锦的生活条件改善了许多,不用再做什么粗活重活,只需伺候在段月卿身边,做一些简单琐碎的小事。虽然十分轻松,但也有些闲闷,就比如现在,段月卿这幅几乎覆盖了整个桌面的水墨梅树图,已经画了快一个时辰,而她也必须在旁边静静的研墨。
这时,敞开的门口多出一道身影,陈妈送来了刚沏好的大红袍,按照规矩,没有得到三少爷的允许,下人是不敢走进书房的,只能恭敬的端着茶杯站在门外,叶锦看着她,面上不动声色,清亮的眼眸却闪过一抹犀利,缓缓走到门边,抬手接过陈妈手中的托盘,手指间却夹着一支细长的绣花针,她的手还未碰触到托盘,指间的针已经刺到陈妈的手。
陈妈忽觉刺痛,下意识的松了松手,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刚沏好的大红袍顿时摔在地上,段月卿作画的手微微一颤,一滴墨汁赫然落在了画上。
“大胆!”门外的侍从亲眼看见是陈妈松手摔碎茶杯,惊扰了主子,顿时怒喝一声。段月卿淡淡一个眼神,两名大汉便会意的擒住她的肩膀压着她跪了下来。
段月卿看着桌面上的水墨梅树图,摇了摇头,似有些惋惜:“这副画算是毁了,可惜了这张御赐的柟木宣纸。”
柟木宣纸?皇上御赐的那张极其珍贵,千年不腐的柟木宣纸?陈妈脸色大变,跪在地上满脸的恐慌,连忙解释道:“少爷,老奴不是故意的。”说着忽地抬起手,指向一旁的叶锦,怒道:“是这个贱人——”
“住嘴!”段月卿皱眉,眸光一沉,冷声喝道:“喜儿是本少爷房里的人,岂容你来辱骂?掌嘴。”
“是!”一名大汉走上前来,扬起大掌啪的一声便扇在了陈妈脸上,顿时脸颊红肿起来,陈妈苦不堪言的想要开口,紧接着接又是一巴掌扇下来,顿时口冒鲜血,陈妈有口难言,瞪着叶锦的眼睛愈发的怨毒起来。
就这时,叶锦却忽然走到段月卿身边,看着画纸上那一滴墨汁,垂着头低声说道:“少爷息怒,饶了陈妈这一次吧,奴婢觉得,这幅画或许还有救。”
“哦?”段月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双漆黑的乌眸晦暗难测:“你有办法?”
叶锦点了点头:“请少爷容奴婢试一试。”
“也好。”段月卿眉梢一挑,将手中的狼嚎笔递给她,叶锦却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走到桌边,微微弯下腰身,目光与桌面平行,找准了角度后,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以吹墨画的方式,小心翼翼的吹向那落在纸上的墨滴,分别从几个角度吹过之后,那原本毁了这副画的墨汁,竟渐渐的晕染开来,随着吹出的风向形成了浓淡正宜的线条,仿佛梅树的枝丫一般,带着有序和无序的美感。
段月卿眸光微亮,抬起蘸墨的笔尖,在她吹出的分枝上勾画出几朵梅花,几笔画下来,整幅水墨丹青□□飘然,竟看不出有什么瑕疵。
段月卿侧眸一个眼色,掌嘴的大汉顿时住手,睨了一眼脸颊红肿嘴冒血丝的陈妈,淡淡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若再这么不小心,就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
陈妈早已痛得说不出话来,连忙磕头感谢,段月卿不耐的挥了挥手,两名侍从连忙将她驾起来,一起退出了书房。
三人退出去之后,叶锦默默的蹲下,收拾着地上茶杯的残片,身后却传来段月卿淡淡的问话:“这下子,可是合你心意了?”
叶锦心下一惊,动作微滞,却犹自镇定道:“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用装了。”段月卿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没看到陈妈食指上的针眼?”
叶锦皱起眉来,这人的观察能力也太强了吧,门口与书桌的距离那么远,陈妈手上那小小的针眼也能注意到,连是那根手指都一清二楚。
段月卿眸光平静,望着院子里盛开的红梅,轻轻开口:“不要在我面前动你那些小心思,方才不揭穿你,只因陈妈近日不□□分,借此给她一个警示罢了。你需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本少爷的眼睛。”
“是,奴婢记住了。”叶锦低下头,语气乖顺的说道,垂着的清亮眼眸里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段月卿,任由你再怎么强大再聪明,也总会有致命的弱点,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的软肋是什么。
否则,前仇旧账,咱们一起算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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