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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间屋子虽小,却可以栖身,便可不会担心睡着的时候被野兽吞了,便也不会担心练功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衣衫。
后来我问桓痕,那日你为什么不问我来历就收留我?
桓痕说,因为我也是凌余的浪子,你有着和我一样的神情,只是我比你更会掩饰。
桓痕说,我一见到你便若相识了很久,我想,那时因为我们都漂泊了太久,也寂寞了太久。
可在当日,桓痕什么也没说。
我坐着有些闷,就从桓痕的书架上随便抽下一本,却是手抄的词,便无限欣喜。岑刀的书房里大多是兵书战策,还有历史典籍,当然也有诸子百家等。那时我看不懂,便想着岑刀当有怎样的学识,因为不懂,所以崇拜。
桓痕的书架上除了少数的几本历史典籍外,却都是一些手抄的词,还有一些画册,我仔细看去,也是一些草木山水,与当日岑刀那幽暗的书房里的画却又不同。岑刀的那些画里有竹凌空折了,剩下的半截却直指苍穹,还有狂风中的一株小草,被大风扫地几乎贴地而折,可偏又未折的坚韧,还有一些断崖千尺直欲破空而去。
而桓痕的画却如他的人一般平常却深邃。一处幽静处的小草屋,却无破旧的荒凉,大树根边的细草在细雨里几乎不见,顶端处偏偏停了一只蜻蜓,那蜻蜓有晶莹的目,轻纱般的翅,似飞未飞,那样似动非动的画看去却又是巨大的宁静。还有一些树叶,整个画面就是一些叶子,有平常的修长的柳叶,如女子细细的眉,还有花,明明有一幅画上是艳丽的牡丹和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那牡丹号称花王,明艳欲滴,却吸引不了人的眼光,那一边的小花极其平常,慢慢看去又极富韵致。
我从未想到画里竟有如此景致。
掩了画,我便翻开一卷词,读着便潸然,铸成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多少幽欢佳会,翻成雨恨云愁……追亡事,今不见,但山川满目泪沾衣……落日胡尘未断,西风塞马空肥……良辰好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我不敢再看,却早已泪湿轻衫。
朦胧处手中多了一物,却是一方雪白的手帕。
我擦干了泪去看桓痕,他却又痴痴地看着天外,若有所思。
我定了定神,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桓痕望了我一眼,张了张口,却终于没有说什么。
我低下头,心下却有巨大的幸福涌现。
难道,只是初见,就有不舍?
我到山间打了一些野兔,野鸡之类,便又回目看那草屋。
天色仍是似雨未雨,山间还是水气缭绕,那小屋便似真似幻,而在我,那小屋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居所了。
原来,想着有一双等待自己的眼神是如此幸福。
明玉,明玉现在也幸福了吧?
想到明玉,我却不再心痛。
原来我也只是个如此薄情之人,原也不配生受明玉巨大的感情的。
于是我回到桓痕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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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评论3枚,有点小激动。只是楼上这位似乎比偶更激动喔,让偶记住你,名字都没露。
第10章如烟往事
我回去时,桓痕正坐在一方小桌前饮酒,桌上却是四五样菜蔬,不丰盛却清亮,桌上还摆了两幅碗筷,碗里是白的米粥,腾腾的热气里飘溢着清香。
我突然就感动。
在荆芜帝国,那玉液琼浆,美味珍馐只有我一个吃,只有在盛典或大庆的时候我才能和父王和母后,共同进膳。
而岑刀,我竟从未与岑刀共桌而食。
那时候,与岑刀在海角天涯,在竹篱茅舍,在他的目光下慢慢进餐便是我的终极幻想。
荆芜帝国已亡,若耶想必也与国共存亡了吧,她与岑刀,在冥界,是否可以对面而坐,共饮共食?
昔人已远,我且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幻界虚与实。
我坐下来,瞧了桓痕一会,问,你为什么只喝酒不吃菜?
桓痕笑,你本是客,若是客未至而菜已残,岂非失礼之至?
我道,你怎知我会去而复返?
桓痕道,既然无家可归,便可以四海为家,既然四海可以为家,咫尺亦可以为家,无所适从的人往往会随遇面而安,会懒于要求,便是竹篱茅舍也足以寄身数载,姑娘与在下是同道中人,故而我料想姑娘不会走远的。
我道,你已在这里数载了?
桓痕道,那也不然,只是我喜欢这样萧索的地方,纵然是别的地方也可如此生活,所以若说在如此境遇中居住数载,倒也不错。
我点点头,那你为什么喝酒?难道在客人到来之前喝酒就合了礼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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