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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蛟在潭中的所作所为赤龙一族亦有耳闻,但一来师出无名,二来蛟与龙终归同源,靳氏也不好直接剿灭。靳云川倒是想会会它,奈何被父兄拦得死死,只好作罢。如今见这恶蛟自己撞了上来,靳云川立马飞身出山,一个甩尾便将恶蛟抽得滚了几滚,落在邈川外湍急的石滩江中。靳云川乘胜追击,这才看到了岸边伤痕累累的青年。
恶蛟见到赤龙便心知不妙。尽管这金红小龙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但若对他出手,靳云川的父亲和兄长定会将自己抽筋扒皮。想到此处,恶蛟恨恨地看了眼林起月,扭起身子在水中掀起巨大漩涡准备遁逃,没想到一片阴影飞快靠近,竟是靳云川卷起一块块巨石朝他扔了过来。
靳云川年轻气盛,只想先用石头把这恶蛟砸个晕头转向再拖回去抽筋。没想到他实战经验太少,身边的石头丢完后,恶蛟趁他回头找石头的间隙逃之夭夭,待他扛着两丈高的石头定睛一看,哪里还有恶蛟的影子,只剩那青年在一旁。
靳云川“轰”得一声把石头往水里一顿,同时化出人身想站在石头上。谁知巨石入水掀起的水花又把他给淋了个透湿,原本设想的帅气登场完全泡汤,他只好自暴自弃地往石头上一坐,对林起月道:“你这笨凤凰,怎么都不来帮我一把?”
那青年仰头看他,虽然受伤却仍站得笔直,脸颊上被碎石划破的血痕触目惊心。一双淡绿色眼眸难辨情绪,一瞬不瞬盯着威风神气的金红小龙变成白衣金边眉目秀致的少年人。
靳云川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后悔不该随口埋怨,毕竟对方都受伤了。
尽管林起月形容狼狈,靳云川还是在心中暗叹: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凤凰一族都是这么好看的么?
两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约而同撇开了视线。
“那个……小凤凰,你受伤了,随我回家治伤吧?”靳云川扭捏道:“我哥哥有许多奇药灵材,定能很快治好你的。”
“林起月。”
“哎?”
“我叫林起月,你呢?”
靳云川甩甩衣服上的水珠,飞身从巨石上落到林起月眼前,笑吟吟道:“云川,我叫靳云川。”
第6章
往后的事十分顺理成章,林起月留在邈川疗伤,靳云川便一天三趟地往落霞山上的客居跑。
林起月性子沉静不爱说话,靳云川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他一开始只是少年人天性使然,见林起月长得好看,心生亲近之意,想着跟他处好关系说不定能让对方化出原身给自己看看。
靳云川每次去都带着一堆东西和一箩筐废话,林起月倒是很有耐心听他说话,只是很少接茬,对他献宝似的礼物要么道谢后收下,要么直言太过贵重而婉言谢绝。靳云川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林起月分明是他最不喜欢的冷淡性情,却总是吸引着他往客居跑。
去的次数多了,在靳云川的厚脸皮下,林起月比刚开始随和许多,有时甚至能被靳云川逗笑。尽管笑意浅淡,却足以让靳云川暗自久久回味。
如此一来,靳云川更是想尽办法要让林起月多说几句话,多给自己一点从前没有看过的反应。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分,捣蛋捉弄什么的他怕林起月生气,一气之下说不定就离开邈川了。其实林起月伤势本就不重,经过靳山雨的医治早已平稳无虞,就算此时下山也并无不妥。
但谁也没有提起离开之事,仿佛有种无形的默契。靳云川恨不能把邈川掘地三尺,山前山后那些别致的风景邀林起月看了个遍,各种新奇有趣的物件和传说也搜罗了七七八八,好让自己能有由头每天去找林起月。
靳山雨对此十分无奈。龙凤两族同为上古神裔,素来面上和气,暗地里却少不得攀比一番。别人家的小龙见到凤凰都会使出浑身解数争奇斗法,好让自己不被比下去,他这个弟弟倒好,捡到宝贝似得整天围着人家转。听闻凤凰一族钟爱灵植,还常常来祸害他的药田。
这日,见靳山雨不在洞府,靳云川便又在哥哥的药田和丹炉里搜刮了一圈,带着收获往客居跑去。
他一路跑跑跳跳,却在走到林起月居住的小院外时听到林起月在与人说话。
“林某不日便会离开,多谢龙君这些时日以来的照顾。”
靳云川连忙冲进去,果然见到被他闯了空门的靳山雨。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靳云川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为何要将阿月赶走?万一他伤情反复可怎么办……”
微凉山风拂过,小院中陷入沉寂,两双眼睛皆定定地看向冲进来的靳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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