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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紫陌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得一团和气,“表兄说哪里话,若不是表兄力挽狂澜、撵走了那帮讨债的凶徒,此刻傅府的大门怕是已经付之一炬了。”
“哈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倒是好奇,表兄是如何得知柳二郎欠债之事的?”
赵怀仁一顿,道:“偶然得知罢了。我心忖这消息必对你有用,这才过来报信。”
傅紫陌当然不信他鬼话,敷衍着道了谢便不再说话。
马车行得飞快,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南塘镇。
途径木宝斋时,顾西畔下车取回来一把古琴。
傅紫陌有些倦了,微微抬眼扫了那古琴一眼,又看看他十分避讳谈起的右手,不禁起了些兴致:“表兄善抚琴?”
“算不上擅长,只是略通晓些粗浅音律而已。同西畔所作之词相比,我这拙技可谓粗鄙不堪了。”
傅紫陌不料他会提起顾西畔,可经他如此一提,便想起李氏为何如此忌惮他了。
她记得幼时的顾西畔并非如今这般不务正业,他甚至也曾去参加过科举考试,可天外有天,他落榜后一蹶不振,又不知为何迷上了为琴曲填词,从此便是一条不归路,他无心科举,亦鄙夷商道,变成了傅紫陌眼中的“废人”。
之前她只觉是个人际遇使然,如今看来,更像是有人暗中误导教唆,诱他走了条死胡同。
而这个别有用心之人,很可能是赵怀仁。
“此琴非同凡响,一见便知是名家所斫,有名斫琴师向来不会为不通音律之人斫琴,表兄又何必自谦?”
赵怀仁倒是没有否认,但笑不语。
不多时,马车到了顾府。
傅紫陌向赵怀仁道别。赵怀仁一反常态,二话没说便要将古琴送与她。
“这如何使得?”傅紫陌讶然。
“琴赠知己,如何使不得?”
傅紫陌摸不准他要干嘛,哪里敢要?又是一番推拒,她拗不过赵怀仁,只得暂且收了。
刚要往自己院中走,却听一声咳嗽。抬头却见是李氏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傅紫陌瞬间了然,心中暗骂赵怀仁不厚道,面上却强自镇定,“婆婆,这么冷的天,您这是……要出去吗?”
李氏得知傅紫陌跟着赵怀仁出门,整日未归,心中本就不悦,此时又见他二人在顾府门口闲话赠琴拉拉扯扯,心里更是不舒服了,她下垂的眼角微微挑起,虽然依旧客气,话里却暗藏锋芒:“紫陌啊,你向来懂事知礼仪,当时明白为人妻者,便要守女戒、遵妇德,虽说怀仁他不是外人,可在外还是要避嫌的。何况你与西畔本便要和离,此时若传出些风言风语,恁的凭空遭人猜测,无论对你还是对顾家都没有好处。”
傅紫陌低着头连声称是,心中却已经将赵怀仁骂了三百遍。赵怀仁已经走了,她却要在这被教训。
她心忖,他定是远远看到了李氏,这才故意要拉着她搭话赠琴,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夜色渐深,她垂眸听着李氏唠叨冗长的训戒之言,虽也生气,心情却是放松的。
傅家的权她拿到了,下一步便是和离。
她,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翌日一早,偏院就十分热闹,原是侧室叶绛儿的生辰。她本就受宠,如今又有孕在身,是以下人们为此尽心尽力的操持。
晚间,顾西畔也到了叶绛儿处用膳。桌上备了一十八道菜,竟比平素多了一倍。顾西畔看着叶绛儿笑颜如花的面庞,一时怔忪。他恍惚觉得,一切都不似真实。
譬如叶绛儿这个妾,又譬如他这个夫君。
他们的关系令他措手不及,恍若南柯一梦,令他没有丝毫防备。
而这一切,皆源于他那夜的错误。
那是数月之前,他与表兄赵怀仁约好在茶楼小聚。他是茶楼的老主顾,老板主动将他邀至了二楼的包间。酒过三巡,二人却开始交流起不着边际的闲话。
譬如,郢都的琼楼遣散了里面所有的姑娘。
譬如,昨日茶楼里那个又老又丑的说书人被打断了腿。
又譬如,今日茶楼来了个卖唱姑娘,不仅歌声美,人更美。
他对美人向来怜惜,青楼楚馆也没少混,却向来洁身自好,每每光顾,只是听曲赋词,品酒话诗,从不与那些女子有染。
今日也不例外,他俯视着,找到了站在一楼清唱的姑娘。她就是叶绛儿,美则美矣,却总觉少了些意趣。
可茶楼里的人不是他,有人见美慌神发呆,有人见美吟诗作画,有人见美却只会轻薄调戏。
他身无武功,却也无妨做次仗义执言的侠义之士。
他救了叶绛儿,却也被那登徒子揍了几拳。他本就有些醉意,站立都变得困难。赵怀仁和叶绛儿大惊失色,将他临时抬进了茶楼二楼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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