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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饭慢条斯理,从不见他同他们一起到河里洗澡,也从未见他蓄须……
他审视着她,心中一瞬间有什么划过,他的视线不禁向她的胸口看去。
莫不辞心中大骇,生怕被熊三儿看出什么端倪,情急之下,右手从腰间摸出那碎成半截的碧笄,朝熊三儿的后颈狠狠扎去。
鲜血瞬间从熊三儿的后颈溅出来,熊三儿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后颈,眸中是不可置信的惊骇之色。他想去抓莫不辞,却因失血而轰然倒地。尘土被他沉重的身体扬起,又缓缓落在他已经失去焦距的脸上。
众兵士看呆了,满场鸦雀无声。
罗利见此,挥挥手,命人探看熊三儿的死活。
许是莫不辞故意,也许是熊三儿运气太差,但不论是哪种,熊三儿死了。
王十三见此,怎会善罢甘休?他控诉莫不辞残杀同袍,恳求罗利将她军法论处。
莫不辞满手鲜血,脑子都是懵的。她捂着剧痛的左肩,慢慢回神。她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而杀了人。
她看着熊三儿僵冷的身体,不觉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后悔自己太过莽撞,之前的隐忍功亏一篑。她还有很多事未做,她太想活着,以至于为了逃避一个死罪而犯了另一个死罪。
罗利不愿得罪王十三,磨着刚剪好的指甲,淡声敷衍道:“来人!将莫不辞压下去,待本将上报罗将军后再行处置!”
上报他们将军再行处置?
众人摇头叹息,看来这个莫不辞算是凶多吉少了。
莫不辞垂下头,微微苦笑。她果真还是如此无用,她逃不出怀远营,更不能出人头地,为莫家报仇……
“我看该处置的人不是他。”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人群中走到了校场中间。那人金冠束发,留着高高的马尾,一身黑衣束袖的软甲战袍,衬得整个人肩宽腰细,挺拔俊朗。
他抬手制止了拖着莫不辞的兵士,曲膝半蹲,狭长又张扬的眉眼玩味地盯着莫不辞,左边唇角微微牵起,看着她的肩膀道:“为何要杀人?”
那声音极低,似是在耐心询问,又似只是在逗弄她这个垂死之人。
莫不辞一愣,抬眼看向这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周身都散发着贵族的光,从头到脚皆不像怀远营的人,倒像她幼时在宫中惊鸿一瞥的几个身娇肉贵的小皇子。
“因为,我想活着。”她不能对他说出实情,只得含糊其辞。
男人听罢哈哈大笑,起身扫了周遭众兵士一眼,扬声道:“人都有求生欲。战场上,我们杀死对手,是因为我们想活着。对手与你无冤无仇,但因为想活着,他们也会千方百计杀了你。战争最残酷之处便是使素未谋面的人相互残杀。而你们若想要保住脖子上的头颅,便要时刻记住,你们有家人、有朋友,你们,想活着!”
士兵们听罢纷纷红着眼眶低下了头。
副将罗利满脸见到了祖宗的招牌笑容,上前殷勤道:“将军怎的今日来此?可是相爷有事吩咐?”
将军?相爷?
莫不辞看着罗利的样子,目光又落在那个男人身上。心中一片了然,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混世魔王、怀远营主将罗修。
王十三心有不甘,跪地道:“将军大人,莫不辞残杀同袍,您可要为熊三儿主持公道啊!”
罗修冷笑,一脚将王十三踹翻在地,眸中崩出冷厉的光:“你暗算他在先,致使他膝盖受伤,熊三儿的拳头招招致命,你们几个人,根本不是想与他比武,而是想打死他。同袍?呵!你们配吗?”
王十三吃瘪,心忖自己到底跟着罗修上过战场,加上平素罗修对他还算不错,他有恃无恐,胆子便大了起来:“您若不将莫不辞治罪,何以服众?何以肃整军纪?”
“肃整军纪?”男人眸色更冷,弯下腰,与他平视,薄唇微勾,邪笑道:“本将军今日治了你的罪,便是肃整军纪!”
话音刚落,只见剑光如电,转瞬消逝,如幻似梦。
这般快的剑法,令人震惊。快到王十三还未反应,便双目圆瞪着轰然倒地。
心口处还流着血,人却没了呼吸。
其余三个王十三的跟班见此,腿都吓软了,连滚带爬的跪在罗修脚下求饶。罗修不耐烦的挥手,将三人押下去,重责了三十军棍。
众人见此,人人自危,开赌局的几个人生怕殃及池鱼,麻利地收着地上的钱。他们刚要走却被罗修叫住。
“一赔二十。”罗修指了指莫不辞名字上的钱袋,又看看要溜号儿的几人,声线慵懒道:“军法一十四条,聚众赌博者,罪首当重责二十军棍。正好那边的在行刑,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揍,你们几个过去领罚正巧能凑两桌马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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