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低着头,脸色发白地一动不动。
他从不知道妻子内心有那么多的压抑绝望,也从不知道自己能够迟钝到这种地步。
男人恍惚想起妻子婚前以及怀孕后好几次鼓起勇气小声想要和他们交流的画面。
但他们从未重视过,还自认为“了解”地给其冠上了“婚前恐惧症”与“怀孕综合症”的名号。
就仿佛是网络调侃的段子一样:正常人要怎么在精神病院证明自己没有病呢?
约翰最后想起了探员先生所说的——安娜至少在一小时前就已经吞下了毒药的这一事实。
男人猛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在响亮的巴掌声中,四周陷入了一片沉默。
最后还是深蓝眼眸的心理医生率先开口打破死寂:
“我想,现在差不多应该可以结案了。”
“线索与痕迹指向都很清晰,如果还有疑问,尸检以及安娜小姐在家中留下的遗书与残留的毒药,也能进一步证实这个结论。”
“话说回来,警察还没到吗?我说的是专门负责这部分的刑警。”
尼昂一边走向死者的遗体,一边将自己身上宽大暖和的高档西装大衣脱下,然后开口询问道:
“就算今天是平安夜,警力会比以往少一点,但这也未免有点太慢了。”
屈身半跪,深蓝眼眸的男人以与冷静陈述事实截然不同的轻柔动作,将大衣轻轻覆盖在了死者的遗体上。
“而这位……fbi的探员先生。”重新站起身的医生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fbi,挑了挑眉:“你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加班呢。”
探员自然开口道:“我也不想加班,但介意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原来如此。”尼昂弯起眼眉,“这年头像你这样积极尽责的警察还真是少见啊。”
“像你这样尽职尽责的心理医生也很少见。”探员说着,把问题抛了回去,“这位小姐已经不在你这里就医,也不算是你的病人了吧?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亲自过来,尤其今天还是平安夜……说起来,你来得可真快啊。”
探员看似闲聊般不经意地提及道:“从安娜小姐手机的记录来看,她给你发短信,到你赶到教堂之间,也就过了五六分钟吧?你是原本就在附近吗?”
“啊,因为我正好受邀与某位雇主一家到附近用餐,位置就在几条街之外。”
尼昂神情自然:
“如果我离这里很远的话,大概只能报警喊救护车了,但就隔了几条街,我亲自驾车过来送安娜小姐去医院反而会更快,我对我的驾驶技术还蛮自信的——唯独我没想到安娜小姐早已吞下了剧毒,给我发短信的时候就已经无力回天。”
说着抿了抿嘴,深蓝眼眸的心理医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看似很真情实感:
“如果我当初能够坚持劝她继续在我这里就医,或者坚持去联系她的家人、与其好好谈一谈就好了
。”
不远处的神父闻言,满心触动地闭上眼。
他先前见过活着的安娜小姐,甚至也意识到对方苍白明显不太对,可他却也没能重视,只是也认为对方是孕期综合症,仅仅给了对方糖果,说了一句要好好休息。
愧疚心蔓延到了心头,如果我能更敏锐一点,然后坚定请教会的医疗人员来看看的话……
神父低头比了个阿门。
“可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这样。”fbi探员说着客套的安抚话。
逝去的生命固然让人沉痛,但对于这位见过无数命案的fbi探员来说,他会更加重视自己的本职。
案子已经结束,得以全身心关注这位“组织嫌疑人”医生的他,在交流之际反复观察后,到底还是不由在心底产生疑问:
——这位尼昂先生,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吗?
就目前来看,对方哪哪都像是一个普通的来抢救自己昔日患者的好心医生而已。
微型监视器对面的詹姆斯看完了全程,原本心底的怀疑也不太确定了起来。
果然,这压根就不像是那个组织成员的作风。
退一万步来说,这位医生真的是组织的一员,真的是那位负责和目标查利·麦科马克进行交易的接头对象,那在收到安娜小姐的短信,发现交易现场即将会因为这场命案而受到影响后,该做的举动,也不能是急急忙忙在数分钟内就赶到现场并存在感十足的唐突入镜。
正常的组织成员,第一反应不该是通知自己的交易人做好应对准备,然后更换交易日期吗?
而他自身也不该再到现场参合其中——哪怕死者生前给医生发了短信,就算尼昂本人不来现场,之后也会因为短信而被警察找上门了解情况,但安娜早已不是尼昂的患者,而在平安夜这样的特殊日子,在夜晚这样的休息时间,尼昂也有十足合理的借口假装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见短信。
以这群fbi对组织的了解,尼昂·欧文的行事风格实在过于格格不入。
他的行为,完全不符合“那个组织”利益及安全最大化的原则。
从对方就是组织接头人的角度来思考,矛盾冲突的地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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