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久用眼神示意邱不换倒酒,邱不换心领神会,主动给7964号面前空杯倒满:“相逢就是缘,也甭论年纪大小,家乡何处,今日皆是好兄弟。”
7964号酒不醉人人自醉,明明对酒精无感,却一副足有8、9分醉的模样,摇头晃脑还傻笑几声,气氛十足:“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好兄弟……干。”
7964号把兜帽掀开,大概是喝热了,五官依然被灰雾笼罩,但是却染上一片五加皮的橘黄色,显得俏皮不少。
大家一团和气,其乐融融,都把真意隐藏在虚假的客套话中。
谁真喝多了,才是傻子。不扮成傻子,许多话是不便说出口。
7964号敏锐觉察到宫久对刑天的秘密羁押感兴趣,捧着领导唠是一种本分。
但是,这段已经聊过去了,没有自己往回聊的道理,7964号只好慢慢画圈,装出意难平往事不堪回首:“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傻乎乎就去吵吵……还把内务部大楼给砸了,桌子也劈了,保险柜也推倒了……从里面飞出许多纸片……我乱踢乱踩,白纸片居多,但还有不少其他颜色的,其中就有一堆散了的黑红色纸片,一般都是秘密羁押人员档案。”
“哦?这可是敏感玩意,沾上就是麻烦事。”邱不换又给7964号倒酒。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的组长不知从哪窜出来,把我推一边,就去捡黑红色纸片,但一地纸片五颜六色什么都有,他很急的样子,最后下令让我一块收拾地上的黑红色纸片……”7964号一口干了多半杯。
“我捡的时候也就随意扫几眼,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画像,订在一张档案右上角,底下是犯人简介和羁押地点。”7964号不说了。
邱不换只得去做那个撩拨者:“你不要说啊,这个外人知道不合适。”
“嗨,都几百年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都是兄弟,无妨。”7964号适时打个饱嗝,又抚弄一会胃部,好像酒在往上反。
其实,鬼知道胃还有没有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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