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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墨饮微张开口,愣了愣后道:“是啊,这段家史很不光彩,在下三岁时祖父获赦,带领家人从关外迁回。屈氏对此感恩戴德。”
奉远诚道:“屈先生应该能懂,能够过问这件旧事的人,一定是非同寻常之人,如今我身负查证的使命,希望你能如同信任我的夫人那样信任我。关于旬丽之战中的怀王,你听说过什么?”
屈墨饮一言不发,更陷入无法冷静的紧张中,若能够,他也许希望从此处消失,避开凶险的境遇。
濯樱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制琴师,不忍地劝慰道:“屈先生,若尊祖有意将一些秘密传示子孙,正表示他有不使之凐灭无闻的心愿,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将它说出来。”
屈墨饮在矛盾地挣扎,奉远诚心中的希望却越加明亮,他能够看清:屈墨饮心地正直,经过时间的缓解,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若屈墨饮心思狡黠,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敷衍,而非使自己的心地受到折磨。
马车在淡淡的烟气中驶向归途,奉远诚将柔软的小毯盖在濯樱身上,与她挽着手靠在一起。濯樱道:“我以为,你会运用一些辩才说服屈先生。”
奉远诚道:“屈先生满心担惊受怕,这时再去说服他,便是无礼施压。确实很不易啊,先祖已逝,却要为先祖的经历付出无法预料的代价,他一定是在担心这些。”
濯樱道:“平帝不会这样计较吧?俗理道债过三代便可作废,屈先生为何要为七十年前的人祸负责?真如此,你也能心安?”
奉远诚道:“人在突逢变故时难以乐观面对,所以我们才先告辞离开啊。我觉得屈先生的祖父只是知情者,如果屈永怀当年做过不利怀王的事,绝不会留下任何会被判罪的遗言,除非良心使他无法忘记受冤的怀王。”
濯樱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使怀王蒙冤的人也已早不在了,总有些太晚的遗憾。”
奉远诚道:“对平帝和华甄国夫人而言,还不算晚。你能想象那种感受吗?若是我。”
濯樱浅吸一口气道:“我似乎变得软弱了,竟连想也不敢想。”
奉远诚道:“如此我们便明白了,屈先生需要怎样的勇气。”
平帝交给奉远诚一块通符,用它可以在各司各部有求必应,也能调用禁军,奉远诚却无法享用它的效力。即使能够查阅任何绝密记录,奉远诚也找不到关于旬丽之战的详细记载,怀王带兵战入釜城后,是谁在外围待命布兵?奇怪的是,当年与怀王同行的三将,除了屈永怀,其余两人的名字都无法查实。奉远诚起初只觉得是偶然,后来怀疑是人为销毁,有人心虚,便借着清除怀王的掩盖,将自己的名字也抹去了。至于为何是两人都被抹去?应该是一种掩护,这样便难以确定心虚者到底是谁。
寒月的第一天是休沐日,京中富有盛名的七源寺每年此时举办佛诞盛会。濯樱早听奉远诚说过七源寺,那是他第一次走到琏居,还以自己的诚意与一步一叩上山的信众相比。
濯樱想去七源寺,奉远诚便陪她去,马车快到山下,濯樱仰头望着小虫般沿着石阶向上蠕动的人潮,便对拥挤的困难望而生畏了。他们打消了拜佛的念头,改道绕着山走,经过风景宜人的地方便停下看看,再向前找一个吃喝的店家,这样转过一圈又回到城里,日光已经西斜。
当晚,奉远诚在书房里处理公事,濯樱在房中绣一只小帽,忽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动静,便让阿平出去看看。
阿平不在时,濯樱听到那阵脚步声经过廊下向书房去了,两人同去只有一人折回,说明来人有话要和奉远诚私谈。濯樱看看时辰,便有些不安。
阿平不久回来,对濯樱道:是染松带着姓冯的大人去了书房。阿平在书房门外站了一刻,听里面说到七源寺的什么事。
濯樱想,叶氏已经要临盆了,冯善云夜里赶来见奉远诚应该不是为了叶氏,难道七源寺里今日发生了大事?
就是这样一思一想的间隙里,书房里的两人又经过院前出去了。濯樱不知奉远诚是随冯善云一起离开还是相送,于是放好针线去外面看看,一站一等间,见奉远诚回来了,便过去问他缘故?
奉远诚和濯樱回到房中,告诉她叶氏今日在七源寺被人劫走了。
濯樱惊得脸色一变,奉远诚忙道:“你别急,人已经救回来了,母子无恙。冯善云道叶氏和冯夫人早起去七源寺烧香,在路中被人群挤散,叶氏便不知所踪了。冯夫人与仆从,婢女在山上山下找了半天不见人影,只好去叫冯善云报官派人。此时冯善云却收到歹徒的口信,道叶氏在他们手中,让冯善云独自去某处见面。冯善云急忙赶去,见面后歹徒只问他一件事:奉左章在暗中调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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