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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园回来后,沈芷宁先回屋里换了衣裳,再去正堂给祖母请安。
沈老夫人方从侧屋的小佛堂出来,见沈芷宁回来了,乖巧地坐在右下的位置上,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沈芷宁一愣,继而上前,坐在了祖母的卧塌上,这也是她离祖母第一次这般近,近得都能闻祖母身上清淡的檀香。
“上回送来的那膏药,你去拿来。”沈老夫人对一侧的许嬷嬷道。
许嬷嬷哎了一声,没过一会儿,便拿着一瓶很是精致的小瓷瓶进屋,递给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打开后,于手上抹了一些,淡声对沈芷宁道:“抬头。”
沈芷宁这才意识到原来祖母是为了她脖子上的伤,听话地抬了头,由祖母给她的脖颈泛红处涂抹,那膏药的清淡药味都夹杂着几分檀香。
“那安阳侯世子也真是的,怎的就下得了这手!”在旁的许嬷嬷忍不住开口。
因着这两日是五姑娘刚开始进学,永寿堂这边还是会派人打探消息如何,且今日的事也不算小,沈府各房算是都清楚了。
“老夫人,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许嬷嬷道。
“还用你说?”沈老夫人扫了一眼许嬷嬷,继而目光还是落在沈芷宁的脖子上,又抬眼看了一眼沈芷宁,“我今日已派人去了一趟安阳侯府,下帖子过几日请安阳侯夫人来沈府喝茶,倒是要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沈芷宁没想到祖母为了她这事竟还去寻了安阳侯夫人,刚想说不想麻烦祖母,但百转千回后,还是轻声道:“芷宁谢谢祖母。”
沈老夫人手一顿,嗯了声,合了药瓶,道:“以后这些事,你要与我说,知晓了吗?”
沈芷宁点头应着。
随后一道用了饭,沈芷宁回了自己屋子后,许嬷嬷担忧道:“如今书塾那边这般,我们五姑娘恐是要难过一段日子了。”
“一半是因着其他几房,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孩子到底是家世低,老三这么些年了,还在一方当着县令,仕途遥遥无望,还是得有人帮衬着些,前几日那封送去京都的信你可寄了?”
许嬷嬷回着:“寄了,再过几日大爷应该就可以收到了,不过老夫人,以大爷的性子,恐不会就这样不识得人便硬生生提携上去……”
“看造化吧,”沈老夫人慢声道,“上回家中子弟来请安,三房那不会说话的孩子也来了,是叫安之吧?他当年出生时我还抱过他,没想到是有了这残症,那现在正是读书的年纪,他进不得书塾,你可知是在做什么?”
“老奴听说就是帮着家里做些杂事,也是可惜了,长得那般好,是个聪明孩子,就是有了这残症,唉。”
……
梧桐苑正房,灯火通明,却是屋门紧闭,丫鬟婆子不少皆站在外头,守着门口。
屋内是死气沉沉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正中央跪着人,正是沈嘉婉,也不知跪了多久,面上流出的汗都已干涸,眼神中带着几分木然。
内屋处,徐氏正诵着经,闭着眼,嘴中不断吐出经文,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身边的婆子终是忍不住了:“大夫人,这个点了,还是让大小姐先起身吧,虽不是冬日,可跪了这么久,且还未用过饭,还是伤身啊。”
徐氏像是没听见这句话,继续诵经。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徐氏才缓缓起身,走至外屋,坐于上位,声音不平不淡问沈嘉婉:“你可知错?”
沈嘉婉回:“女儿知错。”
“错在哪儿?”
沈嘉婉低眸,慢声回道:“女儿未拿到榜首,还……还被沈芷宁超了去。”
徐氏听了这话,像是被刺激到似的,一下子起身到沈嘉婉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嘉婉,你该让娘怎么说你!从小到大,在沈府、甚至是整个江南的闺秀中,你都是一顶一,哪个没听过你的名声,哪个不艳羡你?可现在呢?!”
“你是个乖的,打你出生以来,娘也未打过你骂过你,可那是你自个儿知道,你哪能被人压下去?自古第一才是被人知晓,第二又有谁会知道?”徐氏摇着沈嘉婉的肩膀,“你可知道啊,嘉婉?你是不能屈居第二的。”
“娘只有你,大房只有你,娘没有用,生不出儿子来,”徐氏的手死死扣在沈嘉婉身上,“娘生不出儿子,但娘有你,你得为娘挣气,知道吗?”
沈嘉婉低头,不说话。
“你爹今日又去了外头那小贱人那里,听说那小贱人怀孕了,还硬说是个儿子,”徐氏眼中有着几分恶毒,满脸冷意,“笑话,我都生不出儿子,那小贱人怎么生的出……”
徐氏说到这儿,面目又柔和了些,但手还是硬生生地捏着沈嘉婉的肩膀:“娘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知道了吗?娘下回可不想听到这两天的这些个消息了,明白了吗,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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