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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鬼魅的黑影在无尽地宣泄、杀戮,狼嚎声渐渐转变为倒地的呻吟声,寂静的死亡……
午夜,一轮盈月高挂,月色洒在狼的尸体上,死亡的气息越发清晰了。
末央如雕塑般站在渗透了鲜血的雪地上,空白的回忆。蓦地,恐惧感充斥着整个脑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即使第一次扣动机板杀人也不曾有过的害怕,这样的恐惧感令人无从适应……
施展轻功快速逃离,不知过了多久,全身似乎脱力了,一幕幕往事不断地浮现,模糊了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了。
这是死亡的前兆么?末央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苍白的微笑,缓缓地闭上眼睛,任由身体陨落,漫长的陨落……
那一年的整个冬日都是一片惨白惨白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带走最后一片枯叶,无论当初是多么灿烂的夏花,终究也化成了一抹黄土……
21世纪,W城,W医院。
一小女孩托着小小的脑袋问道:“梁医生,我妈妈什么时候才好?”
梁医生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小末,你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清脆的童音尽是不耐烦道:“可是你也很多次不回答了!”
梁医生慈爱道:“不如以后去梁医生家住,好不好?”
小女孩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家有很多玩具。”
小女孩无趣道:“我又不喜欢玩具!”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妈妈。”
“但是你妈妈现在生病了,小末去我家,我会照顾小末的。”
“我要和妈妈一起回家,而且我也会照顾自己。”
“你才多大?岁小孩子怎么会照顾自己……”
第126章梦回往事03
那个曾经美丽如夏花的女人,如今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等待死亡,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眸子,如今变得混浊不清、空洞无神,只剩下深深的怨恨。
“妈妈,妈妈……”银铃般的童音响起,那似乎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唯一的希望。
“小末,过来妈妈这边。”虚弱无力的笑容苍白一片。
“妈妈,梁医生说,妈妈的病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回家。”
“小末,你想不想见爸爸?”
“想,很想。”
“可是你爸爸不想见到你。”女人冷笑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爸爸很快会来接我们的?”
“不,你爸爸抛弃了我们,他另外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永远都不要你!”女人狠狠道,凹陷的眼眶积满了怨恨。
末央畏惧那哀怨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深深地扎根在脑海里,无声地疼痛,久久挥之不去。
女人换上温柔的语气,“小末,还想你爸爸吗?”
“不,我讨厌他,我恨他,是他令妈妈伤心的……”稚气的双眸变得阴鸷。
“小末,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替妈妈好好活下去,妈妈再也不能和小末回家了。”
“妈妈,你要去哪里?”恐惧充斥着末央。
“末央,你长大后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原谅妈妈,妈妈永远爱你……”女人缓缓地闭上双眼,永远不会再张开了,苍白的唇瓣泛起一丝笑意。
黑夜。冬日的黑夜格外的寒冷,街道上的人冷漠地走着。没有人会注意蜷缩在阴暗的小角落里的小孩。
末央没有任何感觉,似乎麻木了,只知道要生存下去,无论如何。
有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在黑暗里绝望的小孩,捏灭了手中还没有抽完的廉价香烟,扔在马路边,然后向阴暗的角落走去。
“愿意跟我走吗?”男子问道。
从此,她有了一个叫冷祁天的叔叔。
从此,在黑街里混了十年,从四岁的懵懂无知,到十四岁的杀伐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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