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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谦新近的行踪越来越奇怪,我时常会在意外场合见到,而他每次总是行色匆匆。
上一次是在一家电影院门口,我拉住他,他似乎很惊讶,而后温和得笑:“临波,好巧。”
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见的不是唐绍谦。
我问:“和思竹来看电影么?”
“不是。”他否定,然后又是急匆匆得离开。
这次更绝,完全当没听到。虽说手下看到老板总是一下子变成见到猫的耗子,但是我自认平日同他们关系不错,怎会落得如此?
思绪漂浮之际,便见到惠琪的身影,她身边跟着一个人,我怔怔得看,是谁?毫无印象。
那女子见到我,即时展开笑颜,热情的同我拥抱,我呆若木鸡,努力思索,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隐隐作呕也得忍住。然后看到惠琪飞快得亮出手机又迅速收回,继续若无其事得微笑,我还是看到屏幕上正写着的字“汪梦菲”。
汪梦菲!这个名字一度是我的偶像,求学时期,我努力得向她看齐,恨不能有她半分仪态,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有无限的味道,怎么会是眼前这样的女子?我脑袋轰轰作响,脑际立即浮现一抹温婉纤细的影像,费力得欲将此同眼前的女人重叠,然后失败。
有些松弛的肌肤,眼袋,黑眼圈一起掩埋了她的青春,不得不涂上厚厚的脂粉,愈加显得苍老,昔日水汪汪的大眼,如今黯然失色。是谁说的?到底如花美眷,终不过似水流年。
可是红颜,未免也凋残得太快!我下意识得捏捏自己的手臂,还好,尚有弹性。
“小临波倒是一点没变。”席间,她笑笑得说。
“不,老了。”我不由自主的轻轻感慨,年岁何曾饶过谁?脸上的皱纹谁不是一条一条得增加?不知不觉之中满脸痕迹,发现之时往往为时过晚。
“呵……这句话该我来说。”她丝毫不矫情。
我同惠琪只管笑,此间隔膜缩了一大截。
“只有我们两个,你会不会很失望?”惠琪问。
“其实我早料到最后来这里的只有你们。”她笑笑。
我们有些惊讶。
“只有你们最迟钝。”
我问:“什么?”
“起先我也对聚会满是期待,渐渐发现变了味,大家暗地里争着数别人脸上的皱纹,揭发彼此分离之后的际遇。”
我愕然,结结巴巴道:“怎么会,不都只是单纯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她似乎听到最好笑得笑话:“你确定?那种毫无顾忌打量着你的目光想想都让人害怕。”
我默然,发展不好的人渐渐不再出现,好的人,无暇理会此类聚会。我一阵心寒,到底,纯真跑哪儿去了?功利?功利!为何什么事,总同你们扯上关系?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惠琪比我灵敏,快速扯开话题。
“见儿子。”
“是那个可爱的胖宝宝么?”我有些兴奋。
“已经四岁了。”谈及儿子,她的笑容变得温暖。
“宝宝不是在加国生活?”
她轻描淡写得说着,似乎是在谈论他人之事:“半年前我们吵了一架,他将孩子带回来,不让见面。”
我倒吸一口气,同惠琪面面相觑。当年她和郭浩辉的情事轰动全校,他们也如众人所料,手牵手进了礼堂,幸福的宣誓,言犹在耳。
她点了根烟,轻轻吐了口气,烟雾袅娜之间,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
她说:“什么诺言经得起时间?”
惠琪暗暗踢踢我的腿,我自梦中惊醒,劝慰道:“别担心,一定还有挽回余地。”
“怎么可能!”她哈哈大笑:“势如水火,我们现在是仇人。”
餐厅侍者过来:“小姐,这里不能吸烟。”
“是,抱歉。”她说着,用力地按熄烟蒂,烟丝都被揉裂出来。
“怎么可能是仇人?”
“我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完全活在彼此的假象中,那是蔷薇泡沫,一碰,bong,就爆炸了。”她夸张得张开手。
可是谁会相信,这一对当初的璧人,是多么合拍,默契就是为他们所创造的词,所有东西那么相当。莫怪人形容说:恋人之间的契合都是找出来的,相爱之时找相同,不爱之时找差距。难道说,这世间从来没有美满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东西?
这顿饭吃得并不是不愉快,我们不断得回忆,将过去的欢喜一遍一遍得重温。原来回忆并非老的掉了牙的人才用的专属品,在不快乐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它的陪伴,也只有回忆可以温暖我们的心。
我们在自己的愚蠢中成长,错的事让我们长教训,错的人呢?错的人给我们留下疼痛的痕迹,要舔合伤口才可继续,可是复原需要多少时间?那么多的人一生无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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