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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笑了笑,“陈嬷嬷,多谢你来告知这些,以后有什么消息尽管来告诉,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多谢大小姐,大小姐,我不能多逗留这里,怕被人看到。”
“好,你先去吧。”
陈嬷嬷离开后,沈知脸色一沉,杏眸闪过一抹杀意,红杏早已在旁边骂了起来,“不要脸,吃着我们王家的,用着我们王家的,扣着我家小姐的嫁妆,还诋毁老夫人和老爷,狗都比她有良心。”
沈知淡淡瞥了一眼红杏,轻飘飘道,“红杏,不许侮辱狗,不准外祖母和舅父来参加我的及笄宴,她也配?”
红杏狠狠啐了一口,“她不配。”
沈知叹了口气,“我原本就猜测母亲的亡故可能是和相府中人有关,猜测是老夫人或者父亲,甚至是入府早的几名姨娘,如今看来,应该是老夫人,父亲若是想攀高枝t,可以休了母亲,按照大盛律例,主母亡故,妾室是无法成为继室,姨娘们没有必要这般做,唯有老夫人,害死母亲后,可以给儿子娶高门贵女,又可以霸占亡母嫁妆,打得一手好算盘。”
红杏沉默了,小姐向来聪慧,猜测很有道理,从陈嬷嬷的话来看,老夫人最可疑,“小姐,可是如今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有了证据,相爷为了维护自己母亲,也不会相信。”
沈知微微颔首,认同红杏的话,“我已经托谢小将军去查当年之事,他告诉我,他动了谢家暗卫,已经找到当年那名大夫的去向,这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先等一等。”
“是,小姐。”
此事按下不表,又过了几日,周虞来找沈知一起逛街,说是要为她做几身新衣裳,再买些首饰,及笄宴上定要打扮的光鲜亮丽。
沈知笑着问道,“母亲,你我的衣裳和首饰,一直有专门的铺子上门订做,为何要去逛街?”
周虞挑了挑眉,一脸得意,“你爹给了五百两银子,咱娘俩去逛吃逛吃。”
沈知明白继母是想去太白楼用饭,顺便喝点果酒,拗不过继母死缠烂打,两人只带着红杏,并未惊动其他人,悄悄出了相府。
两人说是去逛街,其实乘坐着马车直奔太白楼,周虞点了一桌沈知和自己爱吃的菜肴,又点了一壶果酒,两人边吃边喝边聊天,十分惬意。
用完午饭之后,沈知想着继母好久没有见到好大儿,笑着道,“母亲,不如一起去城南的宅院?”
宝贝女鹅想见好大儿,这等好事周虞自然无不答应,“走吧。”
马车一路迤逦前行到了城南,刚到院门口,就见到谢兰亭神色匆匆似乎要出门,沈知忙唤了一声,“兰亭哥哥。”
谢兰亭回眸望去,见是沈知和相爷夫人,忙上前深施一礼,“兰亭见过相爷夫人,知知,我正要去相府找你,有些事情,正巧遇到。”
沈知笑着问道,“什么事啊?”正想调侃几句,见谢兰亭神情肃穆,凤眸隐晦,渐渐收起笑容,“兰亭哥哥,可是上次请你帮忙查询的事情。”
见谢兰亭点点头,沈知神色冷然,“进屋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内院,谢兰亭望了眼相爷夫人,以目示意沈知,沈知颔首,“无妨,母亲不是外人。”
周虞有些发愣,望了望沈知,又望了望谢兰亭,茫然问道,“知知,究竟是何事?”
沈知神色越发冷硬,“母亲,亡母被害身亡,我请兰亭哥哥帮忙寻找杀母仇人。”
周虞惊得瞪大眼睛,“什么,你亡母病故是有人陷害?”
她第一反应那人是沈相,联想起上次围猎场沈相对自己不闻不问,感情这人是杀妻老手啊。
不想女鹅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冲着她摇摇头,“不是父亲,是沈老夫人。”
周虞眼睛瞪得溜圆,自古以来虽说婆媳关系微妙的很多,绝大多数婆媳不和,但这个老虔婆居然害死自己的儿媳,还是贫贱之时义无反顾出嫁用嫁妆贴补自家的儿媳,当真是该死。
谢兰亭将谢家暗卫查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沈知,“当年相府老夫人请来给夫人看病的大夫是京城回春堂的名医,人送绰号小华佗的孟大夫,夫人病故后,这位孟大夫也离开京城云游四海,谢家暗卫在南诏找到了孟大夫的儿子小孟大夫,据他说,自己的父亲在几年前亡故。”
沈知一怔,那孟大夫这条线索断了?
谢兰亭顿了顿,脸色越发严肃,继续道,“听到谢家暗卫提及相府一事,小孟大夫原本不敢说,后来禁不住谢家暗卫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他说了一切。”
沈知立刻明白,按照谢家暗卫的手段,可不是什么好言好语的软磨硬泡,估计应该是严刑拷打,威逼利诱。
“后来,他给到谢家暗卫一张药方,说是当年父亲所开药方,抄录了一份。”
谢兰亭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沈知,“这是当年孟大夫抄下的药方,小孟大夫说,药方无事,但他的父亲说过,他后来趁着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不备,偷偷检查过夫人喝剩下的药渣,里面多了一味药材,金雀散。”
沈知仔仔细细看着药方,耳边传来谢兰亭犹犹豫豫的声音,“小孟大夫说,金雀散单独服用无碍,但是和药方中的千金藤混用,就会产生一种毒素,致人于死命,像极咯血之症,他的父亲不敢说,在夫人死后,害怕老夫人永绝后患,就偷偷逃出京城,回到家乡接了娘子和儿子,逃到了南诏国,方才躲过一劫。”
母亲当年就是咯血之症,而后一病不起,很快身亡,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居然是被自己的祖母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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