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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这是说老夫人做了亏心事,所以撞见鬼?放肆,谁这么大胆,敢编造这等谎话?”
沈相恼羞成怒,虽说他心里明白这些年他老娘没少做亏心事,但这在相府中造谣生事,还编造闹鬼一说,简直是明晃晃打自己这个首辅的脸。
沈管家吓得头几乎垂到胸前,哪里还敢看沈相一眼,心中委委屈屈,又不是自己说的,老夫人什么德行,相爷自己还不明白?有脸发火?
苦哈哈道,“相爷,小人命护院们去查过,闹鬼那晚,并没什么人在后院晃悠,也没什么人有嫌疑,传谣言的几名守夜丫鬟亲眼见到一名女鬼在房中一晃就不见了,小人已经警告她们,是她们眼花,不许再胡说八道,想来她们以后也不敢胡说。”
沈相沉默不语,良久深吸一口气,他身居高位多年,第一反应就是此事蹊跷,看来应该是有人闹事,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自己的死对头为了抹黑相府和自己的清誉,故意为之?
不过他的死对头已经被他弄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要么能力不足,要么与自己不死不休,这般不入流的手段,莫不是太子?
“夫人可知此事?”沈相突然问道,沈管家忙回道,“夫人已经知道,之前我去回过夫人了。”
沈相听到周虞知道此事,“夫人怎么说?”
沈管家见沈相神色急切,心中怪异,相爷之前对夫人虽说不错,但也是当个富贵件摆设,对她有没有管理府中事务并不上心,夫人管与不管相爷也不在意,这是怎么了?
老老实实回道,“夫人十分紧张,忙让我吩咐后院知情的人,不许再胡说八道,她还说此事自己做不了主,待您回来后,询问您再说。”
沈相嗯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最近这些时候夫人和太后走得颇近,唯恐她告诉太后相府的事情,忙道,“去夫人院中。”
听到沈管家禀告后院谣传闹鬼以及老夫人病了的消息后,待管家走后,周虞笑得前俯后仰,忙请来了沈知,告知了她这个消息。
沈知心中暗骂一句活该,想到那晚自己扮成亡母的模样,施展轻功悄悄从围墙跃入后院,她轻功甚佳,虽说不一定比得过谢兰亭,但是避开相府的这群护院和下人们,轻轻松松如入无人之地。
她来到老夫人的元和院,老夫人此刻已经歇息,房中守夜的几名丫鬟睡得死沉死沉,沈知从后窗跳进屋中,悄无声息立在老夫人床榻前,对着老夫人的脸挥出掌风。
老夫人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一阵风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一名身穿大红色衣裙,头戴白玉兰花簪子的女子飘在自己床前,一双红的滴血的杏眸正死死望着自己。
老夫人吓得立刻清醒过来,正想喝问你是谁,眼前女子熟悉的容貌熟悉的穿衣打扮,让她想到自己的儿媳王氏,可是王氏已经死了十几年,还是被自己害死的。
“鬼……别……别找我……”老夫人只来得及咕哝一声,而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沈知那句你害死我还没说出口,就见到老夫人吓晕过去,心中笃定亡母果真就是这个老虔婆所害,顿时仇恨滔天,恨不能立刻掐死这个老虔婆,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死死掐在肉中,剧烈的疼痛才让她清醒过来,这里是相府,不能轻举妄动,若是弄死这个老虔婆,难免会引起父亲彻查此事,万一连累到外祖母和舅父,可是得不偿失。
“便宜你了。”沈知恨恨骂道,她思索片刻,灵机一动,捡起一粒小石子,手指弹出去,打在一名丫鬟身上,那命丫鬟立刻惊醒过来,原以为老夫人要喝水,忙倒了杯水准备端到老夫人床前。
万万没想到,老夫人床前立着一名红衣女子,听到自己脚步声,缓缓转头,一双眸子幽幽沉沉望着自己,吓得手中茶盏跌落地上,碎了满地。
声音惊动其他睡着的丫鬟,皆悠悠醒来,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丫鬟是相府老人,揉着惺忪睡眼正责备那名丫鬟为何不小心,望见红衣女子,遽然瞪大眼睛,“夫人?”
众人吓得哆哆嗦嗦抱成一团,红衣女子用不像世间人的声音,冷冰冰道,“还我命来。”
那几名丫鬟吓得几乎晕厥过去,眼前一闪,红衣女子已经不见踪影,一名胆大的丫鬟战战兢兢上前查看老夫人,将老夫人还有呼吸,看来是晕厥过去,忙大喊道,“快来人啊,老夫人晕过去了。”
后半夜兵荒马乱,沈管家听到后院老夫人被鬼吓得晕厥过去的消息,自己也快晕厥过去,偏生沈相因被皇上留在宫中议事,当晚并未回相府,老夫人晕厥过去,夫人又不是个管事的,再说半夜去打扰也不合适,更无法去找几名姨娘,急得四处转圈圈。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大亮,老夫人还未醒来,沈管家无奈下只能去找周虞,而后得了吩咐,先不许后院的人乱嚼舌根,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早已传得相府中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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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中无人,沈知听继母告知自己这个消息,又见继母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笑了笑将那晚事情捡了紧要的告知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此刻还无法弄死她,但也要让她尝尝人言可畏。”
周虞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女鹅其实是个黑芝麻包,“做得好啊,老虔婆平日里道貌岸然,装出一幅吃斋念佛的模样,私下里佛口蛇心,干尽生儿子没□□的缺德事。”
沈知沉默了,生儿子没□□,继母这形容,那个儿子是她夫君,是自己亲爹,算了,还是当做没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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