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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炑走着,思绪万千,行到一条路的尽头,忽而发现前面醉醺醺坐着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身上邋遢,五官却尤为深邃,虎狼般的目光朝邵炑一瞥,邵炑当即意识到坏了,大晚上不应该在路上乱走,应该在家里好生待着。
事已至此,米已成炊,邵炑很快冷静下来,保障人身安全是自己的第一要务。
醉酒的大汉看见邵炑,从地上爬起来,并从腰后拿出一把瑞士小军刀,冲他喊money.
邵炑心领神会,破财消灾嘛,他懂,也可以,于是他从兜里掏出钱包,给对方扔了过去。
把钱包扔了出去,邵炑后悔了,里面还要一张陆南的照片,他们分手时过于匆忙,甚至没有一眼长久的对视,那张照片是他拥有的唯一一张陆南的单人照。
邵炑站在原地不离开,醉汉看了他一眼,把里面的钱都抽了出来,塞进自己兜里,他对邵炑钱包里别的东西不敢兴趣,乱七八糟的几张卡,但里面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东方面孔,眼神明亮,轮廓亦柔亦刚。
醉汉看着邵炑,邵炑的脸色绷得很紧,他问:“Yourbrother?”
邵炑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
醉汉来了兴趣,目光又移到照片上打量:“Yourboyfriend?”
邵炑听到这句话,身子抖了一下。
醉汉把钱包扔回到邵炑脚下,唯独留下那张照片,然后他当着邵炑的面,把那张照片撕成两半。
他一边撕着一边兴奋地看着邵炑,嘴角勾起玩味的一抹笑,邵炑的反应让他很愉悦,这是一种变态的快感——毁灭别人珍爱的东西,然后看对方痛苦的挣扎。
醉汉把照片撕成两半以后,一手拿了一半,继而准备继续进行破坏动作,他把两半张照片叠在一起,想继续撕下去,直到把这张照片撕成碎块儿,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邵炑一个快步冲了上来,把他扑倒在地,夺回了他手里的照片。
醉汉头部重重磕在地上,他措手不及,也恼羞成怒,拿起刀子就往邵炑身上扎,邵炑眼疾手快躲过了一劫,但醉汉立马翻身起来反攻,他身材魁梧,常年打架,手里还有凶器,占尽上风,若不是邵炑铆足了劲儿和他拼命,身上早不知被扎了几个洞。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醉汉看邵炑为了一张照片打起架来不要命,大骂他是疯子,随即一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鲜血立刻漫了出来。
邵炑疼得一阵抽搐,感官全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醉汉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血迹斑斑,他晃晃悠悠站起来不知又骂了几句,在邵炑身上踹了几脚,然后解气的离开。
邵炑摸着自己手里的照片,咬着牙,忍着疼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他也是命好,打完急救电话后,路上偶然经过一对开车的中国夫妇,把他送去了医院。
邵炑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世界,他怕他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那一路上,异国的建筑、植被、街道和陆南的脸不断重叠,分离……刚到医院,邵炑因失血晕了过去。
再醒来,醒来以后世界明朗开阔,一切似乎都重新来过了。
多年以后再回想起这件事,邵炑对当年那个醉汉的感觉不是痛恨,反而是感激,感激他没再补几刀,直接送自己上西天,同时嘲笑自己傻。
明知对方是个街头混混,明知对方手里有刀,为了一张照片,赤手空拳上去和一个大汉打架,听上去傻极了,也蠢透了,邵炑从异国他乡的医院里醒来的时候,一阵后怕,万一当时对方手里还有枪呢?那他可能连一条小命都捡不回来了。
可是如果事情重来一次,他十有八九还会那么干,在异国独处的无数个晨昏,那张照片成了唯一的慰藉,似乎这就是他们的爱情,他几乎堵上了生命去捍卫它,不容它被撕成碎片,不容它化为乌有。
邵炑简单给陆南讲了讲事情的发生经过,删繁就简,对自己受伤的事情一笔带过,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被他描述的云淡风轻,仿佛那只是记忆里的一片云,不值得挂念,也不值得纪念。
“后来我回到家,找了胶水重新把它们粘好了,遗憾的是,不可能再恢复原状了。”邵炑淡淡开口。
“这是十八岁的陆南。”陆南的手指轻轻磨着照片的正面,“那时候……多年轻啊。”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那时候,多好啊。
邵炑把往事说得轻飘飘的,陆南突然把手伸向邵炑的腰部,撩起他的衣服,腹部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这就是那时留下来的吗?”陆南压着火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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