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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离赶忙携带了方子,又出门寻得常三儿,将一张银票和方子递给他,求他再跑一趟。到底也是淳朴憨厚的乡下汉,常三儿竟也未有推脱,自马车上卸下一匹马,便又出了村落。
回到偏厢里,医婆正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那妇人盯着温舒辰涨得青紫的拇指,皱皱眉头,问了声:“怎么弄得?”
稚离答不上来,隐约记着那时,温舒辰吊在城墙之上,猛烈挣扎着,闷哼一声人就摔了下来。
“不…不知道…”
那医婆停下手中动作,望着稚离道:“她这身伤可不寻常。”
稚离默声红了眼圈,“婆婆,我堂姐的手,可是废了?”
那医婆反复翻看温舒辰受伤的左手,人已陷入了深思当中,“拇指被掰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便是长住了,也不敢保证还能恢复如初。”
掰断了。这一句话,却是令稚离眼中的的泪水又波涛汹涌,该要多疼,这个蠢家伙对自己总也这般狠绝。
那医婆去摸骨,却见温舒辰疼的满头大汗,几次推拒。“帮我压住她,再不正骨,整只手都会废掉。”
稚离只能把温舒辰抱紧固定,那医婆摸了一阵,将整只手放在榻上展平,用力一压,便能听到一声骨头脆响,温舒辰却如何也压不住了,满头冷汗,从昏睡中挣扎而起,一双眼似要滴血。
“别动,很快就好。”稚离紧紧缠着那人,怕她再挣扎影响了正骨,只得一直低声与她说着话。
那女子喘了许久,见是稚离唤她,勉强自己牵了牵唇角,人又昏了过去。
身上的创口整整清理了一天,已经没有了药和麻布。那妇人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望着稚离无奈道:“没药了,只能等常三儿回来。”
稚离低头理了理温舒辰汗湿的发丝,那张脸毫无生气,看着令人心碎。
“婆婆,她会熬过来的,对么?”稚离泪眼婆娑,仍是牵着那人的手不肯松开。
轻轻叹息一声,那医婆,不忍再打击稚离,“只要这姑娘不放弃,吊着那口气儿,兴许就还有救。”
作者有话要说:在一起就好,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断绝生念
日落之前,常三儿才终于带了了大包小包,从镇子上赶了回来。
气喘吁吁,摔下马来,人又踉踉跄跄冲到那偏厢门前叫了门,这才将一包包的药物和银票兑换的钱银递给了稚离。
“大哥,你拿着。”稚离红着眼眶,分了些银两厚谢,可她的心半步也离不得舒辰,谢了两句,一脸疲惫憔悴,人又回了偏厢。
有了充足的药品,那医婆治疗起来,再不用顾虑药材的问题,当王婆终于治疗过温舒辰所有的伤口之后,得以缓上一口气时,柴门之外又已经是朝阳东升而起。
身子骨老了,长途奔波至此,又连着熬了两夜,医婆一边捶腰一边走去凳子旁歇息。
“这姑娘伤的不轻,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婆目光精明望着稚离,那些伤,皮开肉绽,可不是普通人会承受的。
“婆婆莫要多问,有些事,不能说。”稚离坐在床头,将温舒辰圈在怀里,容她靠着自己取暖。
“这姑娘,是个苦人儿…”医婆倒了些茶水解渴,“她的伤我治得,可她这身子沉疴痼疾,只怕有损寿长,我看你们姊妹情深,也劝你一句,赶紧请个有威望的大夫瞧瞧,你姐这身子,恐怕已是旦夕…”
稚离目光沉痛盯着眼前沉睡的温舒辰,本该是要恨她才对,一想起眼前的人,腹上那刀口就隐隐作痛,三年,日日夜夜的恨如蛆噬骨,可一想到那人还未向自己道歉,稚离的神情暗了下去。
这间偏厢本就狭小简陋,除了一扇门,四面徒壁,屋子里便是白日昏暗,一时间两个陌生人无话可谈,便沉默了下来。那医婆打量着稚离,眼下积着重重的黑影,目光仍是一瞬不瞬盯着昏睡的少女不放,颈子上,手上,还粘着变黑的血渍,难免同情。
“姑娘,你去收拾收拾吧,消消血腥气,换身袍子,你姐这儿,我先看着。”老妇人揉了揉膝盖,说与稚离。“我记着,村子西出不远,就有一湖泊,去吧,去洗洗,你姐姐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稚离皱眉望着自己满身的血渍,可仍是不敢放着温舒辰独处,犹豫不定,却听得那阿婆又开了口:“哎呀!你快去吧!我老了,禁不起折腾,等你回来了,我还想去睡会儿!”
“谢婆婆…”稚离紧紧抱了抱舒辰,依依不舍望了好一阵,才肯松手放温舒辰躺下。
拿了木桶和拭帕,稚离却一刻也未敢停歇。将满是灰尘的偏厢重新打扫了一番,又替舒辰换了干净的里衣里裤,干净被褥,终于将屋子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稚离才拎了换洗的衣裳出了偏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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