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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时,人便清爽干净了许多,头发湿漉漉还挂着水珠,见医婆正点头泛着瞌睡,千恩万谢过后,医婆出了门,另寻他户小住去了。
稚离关上门,屋子里再次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桌上的油灯噼啪作响,火苗摇摇晃晃,照在温舒辰的面上,仍是不见多少暖意。稚离不肯休息,走到温舒辰的身旁,靠墙坐好,将那女子照旧护在怀里。
漆黑的偏厢里,稚离的一双眼仍是痴痴而望,自从这医婆照料,温舒辰的体温也缓缓降了下来,看着也不似先前那么痛苦了,目光柔了柔,稚离终于能短暂的放下心中的仇恨,闭上眼吻了吻温舒辰的额头。
夜色浓浓,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稚离却仍是静静抱了温舒辰注目,那张脸再熟悉不过,她日夜牵挂,即使过了将近三年之久,温舒辰仍是自己心中那般模样,安静温婉。可眼前这张脸却有些陌生了,眉目间的愁苦更甚,看着也觉得她在宫里的日子,定是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才令她的脸棱角分明,带着一股生人莫近的疏离。
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守着温舒辰,便就这般环着温舒辰睡了过去。
一夜安眠,清晨里,最先醒来的人竟是那位医婆,在乡民家里睡了一夜,活动了活动如生锈般的肩膀,推开了里长家偏厢的柴门。
不禁摇头,都说了那重伤的女子不会这么早醒过来的,却见那姑娘仍是固执,就这样抱了一夜?听到柴门被推开的声音,那姑娘抬起头来,想是困极了,眼睛还睁不开的模样。
“不是让你去睡?”医婆揉了揉头发,已走到了榻边切脉。
不想,先前才降下的体温又烧了起来。医婆慌张,掀了被子,却见才换的里衣,前心后背湿了个透,忙抬头问与稚离:“什么时候起的烧?”
稚离哪里知道,昨夜里抱着舒辰,几天不得休息,早就乏得狠了,一睡去边什么都不知道了,医婆问她自然是答不上来。
“婆婆…”稚离一脸痛楚,泪盈盈慌了神儿,将温舒辰紧紧束在怀里,那目光好似是在卑微的祈求,已是乱了方寸。
“这可不好!这节骨眼上发烧,只怕你姐姐会有闪失。”医婆急急忙忙捉了舒辰另一边的手腕切脉,品查了许久,看着医婆严肃的神色,便也知道舒辰的境遇是多么凶险。
“救救她,婆婆,若是她有差池,我…”稚离的心如坠冰窟,慌张的语气刺痛了医婆的心,见那小姑娘满脸泪痕,已是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医婆赶忙去配药退烧。
见那医婆慌张出了偏厢,稚离久久才回过神来,沉痛望着舒辰,低低柔柔唤了几声,求她快些醒来,温舒辰却仍是没有反应。气急了,稚离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是你招惹我的,摔下来扑到我身上,我已然还过你一条性命,温舒辰,我不欠你的了,你还要我怎样?”稚离委屈着擦了擦眼泪,抱着温舒辰哭的伤心。
也不知温舒辰是睡着还是醒着,泪水也跟着滑了出来,无声无息攥了攥稚离的袍子,再松手,好似连最后一丝生魂也丢了去。
一个时辰过后,医婆终于端了退烧的汤药跑来,却不想,稚离一连喂了几勺都被温舒辰呕了出去。
医婆紧紧锁着眉头,夺过碗盏又灌去一小口,这一次已伸指进温舒辰口中压了她的舌头,由着她挣扎间生了泪花,还是不肯松手。
“婆婆,您别这样!”看着温舒辰面上痛苦,稚离着忙去护,却被医婆一把拦住。
“她故意!这姑娘自己断绝了五感,不想再活,可怜我们一片心思,统统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医婆死死压着温舒辰的舌头,果然那一小口咽了下去。
“你看到了?”医婆面色冰冷望着温舒辰,又抬头望了望哭惨了的稚离,心中不免疑惑,这两个女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婆婆,求您回避…”稚离垂着脑袋也不知是何表情,只看见豆大的泪珠落在袍子上,令人痛心。
见医婆仍是未动,稚离只能哽咽着再次求情,“婆婆,我会给阿姐喂下汤药,求您回避片刻。”
医婆摇摇头,却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要做什么,心里没底,却也再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听了那小丫头的话,先出了偏厢,合上柴门,去继续熬煮药材。
“舒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稚离垂泪望着温舒辰,心中已是痛的无法言明。小心翼翼扶着她坐起身子,那人一歪,已滑进了怀里。
“你要丢下我了,是不是?”稚离目光里一片空寂,那种绝望,是再也看不见丝毫曙光的漆黑。“你欠我的那么多,我等你三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的,你却仍是想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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