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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心领神会,忙道:“有有有,这小畜生在城东有间外宅,知道的人不多,我这就给殿下带路。”
查案逮人是锦衣卫的看家本事,齐珩无意与洛姝抢这个风头,告了声罪,便先行离去。这么一圈折腾下来,回到侯府时已是日上中天,齐珩将马鞭交给亲卫,第一句话就是:“阿照呢?”
齐晖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茫然道:“应该……在屋里?”
齐珩见他一脸懵逼,便意识到自己问错人了,不禁失笑摇头。
在靖安侯看来,这实在是件很玄妙的事——不管他在外面遇到多大的麻烦、牵扯进多要命的风波,只要一想到“回府”,心情都会变得很好,仿佛知道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似的。
可其实,哪有什么好事呢?
不过是……又能见到那个人而已。
齐珩径直穿过中庭,轻车熟路地摸到东厢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忽然愣住了——他发现房门没锁,是虚掩着的。
齐珩清楚江晚照的习惯,她人若在屋里,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上锁,于是试着一推,那房门便晃悠悠地往里退开,露出空荡荡的屋子。
果然,那泼猴转世的丫头又不见了踪影。
齐珩拿她着实没法——按照御医的说法,江晚照气血两虚,身子几乎掏空了,最好是窝在床上静养,偏偏这混账东西待不住,一天到晚往外跑,唯恐命太长似的。
齐珩片刻前的喜悦与期待瞬间化成一腔气恨交加,其中又掺杂着说不出的心疼。正好这时,老管家迎面走来,齐珩忙一把揪住他:“阿照呢?”
老管家脸上的懵逼一点不比齐晖少:“江姑娘?没在屋里吗?”
齐珩愣了下,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皱。
就在靖安侯若有所思之际,江晚照已经避开闲杂人等,悄无声息地摸到角门——候府守卫虽严,对她来说却不算什么,这一路别说活人,连只野猫也没惊动。
角门外是条僻静的小巷,江晚照拐过两条岔道,闪身钻进一条小胡同。胡同里一早等了个男人,头上戴着帷帽,转过身时,赫然是一身锦衣卫的打扮。
江晚照脚步一顿,攥紧手心里的纸条:“是你引我来的?”
那锦衣卫打扮的蒙面男人转过身,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犹如利锥,从纱幕背后射出目光,半晌冷冷一笑:“多年不见,江姑娘看来过得不错?”
江晚照微微一震,只觉得这声音莫名耳熟,很快,经年的回忆抖落灰尘,呼啸着逆流回笼,无数破碎的画面——着火的战船,震天响的厮杀声,遍地的鲜血和尸骸,齐珩冰冷又居高临下的眼神……毫无预兆地接踵而至,几乎将她一口吞没。
她眼前陡然黑下去,无边的夜色中,一道阴冷的身影从黑暗深处而来,那铁箍般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将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去……
是他!
江晚照蓦地清醒过来,一只手摸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扣住了短铳手柄:“……是你!”
“看来江姑娘还认得在下,”蒙面男人冲她伸出一只手,悠悠笑道,“真是令在下倍感荣幸。”
江晚照没心思跟他废话,无数疑问纷至沓来地涌入脑海,匆忙中,她只能挑了个最紧迫的:“交出诛心的解药!”
蒙面男人叹息着摇摇头:“江姑娘……”
话音未落,江晚照背在身后的手赫然亮出,阴冷的枪口收成一线,正对准男人胸口。
蒙面男人好整以暇的脸色终于变了,低声而又难以置信:“火铳?”
江晚照眼神森然,她像一头囚困多年的猛兽,本以为被逆境和伤病磨去了野性,却在闻见血腥的一刻,猝不及防地露出狰狞的獠牙和利爪。
她扣住短铳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杀意从牙缝里往外透:“解药,你交是不交!”
蒙面男人勾了勾嘴角,忽而正色道:“江姑娘,你想靖安侯死吗?”
第68章密会
有那么一瞬间,江晚照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在海盗窝里长大的匪首,当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怕她始终牢记最后的底线,爱恨依然比寻常人浓烈得多。刚入江南军那阵,江晚照几乎每个夜晚都在憎恨中辗转反侧——齐珩不是她的仇人,而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刀,她疼得锥心刺肺,却不知该怎样将他拔出。
江晚照也想过刺杀,就算孤注一掷,也要拉姓齐的陪葬。当初在赌坊相遇时,江晚照的刀差一点捅上去,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咬牙忍住。
理由很简单,当初她麾下船队中庇护了不少老弱妇孺,后来船队覆灭,这些老弱妇孺也不知去向——最大的可能是被江南军俘虏了。若是四境统帅死在她手里,这些苦命人恐怕也得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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