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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姝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齐珩眼底却微微波动了下——他实在想不到,就这么短短一夜的功夫,洛姝居然干了这么多事,从宫里到宫外,几乎将偌大的四九城翻个底朝天。
他沉吟着问道:“抓到活口了吗?”
洛姝摇了摇头:“没有……兄长也说了,这些都是东瀛死士,还没生擒就已服毒自尽。不过那道观与东瀛人暗中勾结却是板上钉钉,由此可见,小福子和东瀛人之间应该也有某种联系。”
这一番推论合情合理,齐珩已经顺着她的思路问道:“那小福子当初是怎么入宫的?又在谁手下当差?”
他话音未落,陈淮已经扑倒在地,连连叩首:“陛下,奴婢知错!奴婢万万想不到,那小福子居然是东瀛人的奸细!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
洛姝适时补充了一句:“那小福子入宫后,就是在陈公公手下当差,因伶俐周到,颇得陈公公宠信——否则也不会抬举到父皇身边服侍。”
嘉德帝脸色铁青,眼角神经质地疯狂抽搐,看来又想砸东西了。
齐珩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陈淮是司礼监首领太监,掌着内阁批红权,为人虽然有不少毛病,但至少有一点好处——够耿介忠直,凡事把皇帝和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脾气上来甚至敢跟内阁首辅焦清益叫板,。
齐珩和陈淮没什么交情,可司礼监与御马监分庭抗礼,有陈淮掌着批红权一日,李之荣就不能一手遮天。
为平衡局势也好,牵制内阁也罢,无论如何,齐珩都不能坐视这“陈拍板”被嘉德帝一巴掌拍死。
齐珩一撩衣摆,第三次拜倒在地:“陛下,微臣以为,此时追究罪责也是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查明这波东瀛人的来路以及随侯珠的下落。”
嘉德帝缓了口气:“你有什么想法?”
齐珩弯下腰,用额头碰了下指尖:“微臣不才,当初在江南也曾和东瀛人周旋,对他们的行事作风略有了解,倘若陛下信得过,微臣自请与锦衣卫一同侦办此案。”
嘉德帝毫不犹豫:“朕准了!”
“还有,”齐珩道,“小福子在陈公公手下当差多年,最了解此人的应该就是陈公公——臣请陛下准陈公公戴罪立功,协助臣查清此案。”
嘉德帝听出他的用意,冷哼一声:“这废物东西,一双眼珠是长来喘气用的,能顶什么事?拖出去,打死都不为过!”
陈淮面无人色,跪地砰砰叩首。
齐珩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洛姝会意,委婉劝解道:“如今线索断了,依儿臣之见,父皇不妨死马当活马医,若是真能将这伙倭寇逮回来,也算陈公公为父皇尽心了。”
他俩一搭一唱,老皇帝思忖半晌,阴恻恻地一撩眼皮:“狗奴才,你都听到了?”
陈淮是宫中积年的老人,哪有不懂得顺竿爬的道理?闻言,他越发用力地磕起头来:“奴婢听到了!奴婢谢皇上恩典,必定粉身碎骨,以报皇上大恩!”
如今虽是数九寒冬,西暖阁里却供着西洋火盆,齐珩不过停留片刻,已经冒了一后背的热汗。从宫里出来时,那陈淮特意避开闲杂人等,截住齐珩和洛姝,躬身行了一礼:“奴婢多谢三殿下和侯爷的救命之恩。”
他方才磕头磕得用力,额头已经破皮流血,齐珩瞧着不忍,随口道:“举手之劳罢了,陈公公还是先将头上的伤口处理下,免得留下后患。”
陈淮唯唯应了,觑着旁边没人,又挨近几步,低声道:“敢问侯爷,这案子打算从何查起?”
靖安侯是兵法大家,用兵打仗是一把好手,说到抽丝剥茧、查案鞫谳却是两眼一抹黑。他方才一时情急,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回过味来才意识到,这烫手山芋有多要命。
然而齐珩转念一想,嘉德帝宣他入宫,未尝没有命他和洛姝联手办案的心思,与其等皇帝开口,倒不如自己主动点儿,还能在老皇帝心里落个好。
这么一想,齐珩登时释然,转身向一直没吭声的洛姝施了一礼:“这就要听殿下吩咐了,微臣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洛姝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兄长方才言之凿凿,分明胸有成竹,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要把锅甩在我身上?”
齐珩也知道自己不厚道,有点讪讪地揉了揉鼻子。想了想,他问道:“这伙黑衣人眼下行踪不明……只是我想不明白,昨夜宫中失窃,锦衣卫已经及时封闭九门,他们是怎么逃出城外的?走便走了,天下之大,哪里不好躲,怎么偏偏留在这间道观?”
洛姝用一根手指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
齐珩:“还有那小福子,既是陈公公手下的得力人,在宫中应该颇有脸面——不会连间宅子也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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