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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傻的看著他,心想他的暴力似乎不单单只是对我。
然後我就问出来了,我说,陛下以前没那麽容易动怒。
他似乎完全没有自知,然後我一问他就愣在那里。然後他也问了一句全不相干的话题,他说:“你记不记那天夜里,我拦住母后的时候,母后碰了我哪里?”
我说,忘了右手还是左手。我问,怎麽了。
他说他没事,然後一直打量著我一身的伤。
我笑著说,就这样吧。在外面套件衣服就可以了,我想那样就不会太难看。结果他眉头刷的皱了起来,然後闷闷的去找了一把剪刀,把衣服彻底的剪成一片片的,拿白布在热水里浸了,再小心的拧干,敷在伤口上,等到血痂化开,才揭去一偏偏碎布,仔细的洗乾净所有的伤口,然後涂上一层层的药膏,有一道伤口,重重叠叠的鞭子打在上面,洗去脓後怎麽也止不了血。
我笑著叫他用点金疮药什麽的,说那些金贵的药药性不够厉害,拖拖拉拉,婆婆妈妈。
他说涂金疮药会很痛,所以一遍遍的在我身上重复浪费著那些药,一遍遍的涂抹,直到伤再也没有裂开的时候,才仔细的绑上绷带。
可心里哪个地方又裂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
那天,真的累了,一口硬气支撑著自己挺著,等到松了那口气,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隐隐约约的发了烧,在c黄上喊痛,也挣扎,也哭,也闹,种种软弱无能的样子摆了遍,有人在旁边不离不弃的安抚我,握著我的手,於是後来闹著闹著就安安静静睡了。最後昏迷著醒来,不久又昏迷过去。有人一勺一勺的在c黄边喂我,可是喉咙痛得根本咽不下去,於是那个人重复著将汤水用口舌送入我喉中。不是不想反抗,只是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嘴唇干干的,见了水,就逐渐恢复了些,所以那行为也不是一味的让人厌恶。
有人在耳边说:“等你好了,再给我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梦里我听了他的话,於是安心睡去。
後来再次睁开眼睛,屋子没人,空空荡荡,但我的确还是睡在龙c黄上。
扯开衣襟查看我的伤口,居然在宫里那些药作用下也都痊愈的六七,新ròu也长了出来。可是这时候喉咙痒痒的,有些东西挣扎著要出来,留也留不住。於是一张口,一口血喷涌了出来,一c黄乾净的c黄褥,全是血迹斑斑。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身子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是注定要死的了。脸上凉凉的,一摸,一手的泪。
这时候,我转头去看,发现他站在门前,发现我弄得他一c黄的被子都是血,呆在那里。
呆在那里。
我无视脸上的泪,笑著跟他说:“怎麽办,我可能来不及写我的史书了。”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真的没机会,重新来过了。
我低头想擦乾净眼泪,怎麽也擦不乾净。我低著头,痴痴的浅笑著,继续说:“怎麽办,我还不想死。”
然後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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