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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远诚道:“其实,太浓的花香会让我长出红疹。”
“原来是这样,那公子上次为什么还邀我去?”濯樱奇怪地问,“辜负了公子的好意,小女当时很内疚。”
“因为一时找不到别的理由。”奉远诚坦白地说:“想和你叙旧谈心,因为之前在酒宴上听别人提起河谷的兰花,就那么说了。”
濯樱抿着嘴笑,“公子随时可以来琏居,不需要找任何理由啊。”
“也是,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奉远诚烦恼地摸摸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濯樱,烦恼也成了另一种愉快。
他跟着濯樱走进杂室,被数量众多的弦琴吸引,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琴,有的款式别致,有的镶着珠宝。
濯樱道:“这些琴都是别人送的,我没有收集弦琴的嗜好,有时候拥有的越多,反而会忘记它们真正的意义。”
奉远诚道:“刚才我听见你一直弹相同的音调,是在谱新的曲子吗?”
“对啊,”濯樱快步走到桌边,捡起写着指法和符号的纸张,“我想作一首宁静,悠长的曲子,像在夏夜里,让魂灵沿着星辰的路一直走到天空无穷深处,融化在安宁无声的地方,那样的感觉。”
“听起来好像是一种自由,漫延的自由,圆满的自在。”奉远诚认真地思考后,描述出心里的体会。
濯樱一怔,意外地说:“我只是回想起某一刻倾心的感受,不想让它消失,变成曲子留下来。原来当时感动我的是圆满的自由。”
奉远诚失笑,“我真的说对了吗?”
“嗯,公子有一颗慧心,能解痴人呓语。”濯樱忽然开心地大笑起来。
奉远诚有点糊涂,却真的希望了解。他更慎重地在心里描绘她的星辰之路,直到天空无穷深处,一个银色的灵魂还没有融化,在他眼前闪闪发光。
“公子会留在南屏吗?”
濯樱清出桌面,等阿琉把茶盘送进来。
奉远诚想了想道:“我是独子,如果不继承家业,我爹只能把牧草生意交给宗亲,这样想的话,他们应该也希望我留下来。”
濯樱道:“可你不喜欢南屏。”
奉远诚笑笑道:“是啊,我不太喜欢牧草。像我爹一样,为了买卖牧草喝酒应酬,整天惦记牧草的收成,价钱,毕生为扩大牧草田奋斗,最后变成满身牧草味的老头,奖励是可以得到一个‘琏居妾’。”
濯樱忍着笑道:“你在京都的任职比县尉大人还高半阶,覃城署衙里也没有你愿意屈居的职位吧,那么要去州府?”
“你知道我任职的品阶?”奉远诚意外地问,因为突然发现被她关心而有点激动。
濯樱道:“去京都做官的覃城人当中,你是最年少的,这里的年轻学子被教导以你为榜样,我不仅知道你的官阶,还听说你在为皇上写生平志。”
奉远诚道:“研究陈旧的文史和逐字写出的文稿,是我喜欢和擅长的事,也许我宁愿变成一条书虫,沿着墨迹之路,一直钻到书库的无穷深处,累死在一片竹简上。”
濯樱稍有神秘地说:“我认识一位先生,他是真正爱书的人,他搭建一所悬空的楼阁来存放他的八千册书,而且从来不对别人宣讲这件事。”
奉远诚道:“你向他借了乐谱?”
“没错,”濯樱莞尔一笑,“有次我借鉴一张古谱上的指法弹奏,被他指出有错误,后来他把曲谱的真迹借给我观赏。”
奉远诚道:“原来是这样,你真幸运。”
濯樱道:“我觉得公子应该见一见这位先生,公子虽然暂时失去职位,也要振作精神继续向前,不要偏离墨迹之路。”
奉远诚看着濯樱明亮,温柔的眼睛,忽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由想念和期望交结成的模糊心思,忽然变成一条幸福的墨迹之路,如果有她同行。
第5章
早晨,东方的天空才露出一点蔷薇色,奉远诚已经等在琏居外的红砂路边,染松在不远处跟着低头啃草的两匹马。
上次奉远诚来琏居时,濯樱向他推荐一位爱书成癖的闵先生,说好由濯樱为奉远诚引荐,约定的日期正是今天。
因为挂念一早的行程,奉远诚前夜睡得不怎么踏实,几次梦醒终于捱到天明,骑马赶来的途中觉得头重眼沉,既为自己这样沉不住气觉得好笑,又有一种通心舒畅的欢喜。
能和濯樱愉快地共度一日,就算要去的地方是不知哪里的偏远乡郡,奉远诚也觉得沿途会有最美的芬芳秋景。
一边想着各种随意冒出来的念头,一边认真等着,奉远诚终于听到琏居门口有了动静,守门人和一个仆妇周到地把濯樱送出来,阿琉在后面紧紧抱着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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